林慈的不满很成功地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向肖剑。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肖剑,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声惊叹。不约而同地围过来。尤其是那几个和范晓晓年岁相仿的少女,一个个如同发现了自己苦追的明星,连淑女也不装了,眼里冒着绿光就奔了过来。就连她们的妈妈也被惊艳到了,顾不得掩饰艳羡,也迅速地聚拢。
多出众的男孩啊!如同世间最无瑕的美玉,犹如沧海中最耀眼的明珠。那口鼻、那眉眼、无一不精致到完美。那身形,那姿势更是俊逸到出尘。即使他就这样不苟言笑也是风姿绰约,即使静立不动,也是卓尔不凡。
俗话说孩子都是自己的好,可是话是那么一说,那些当妈妈的心里一个个都跟明镜似的。如果,别人的孩子和她家的孩子相差不多。出于感情。她会自觉的美化自己的孩子。可是,对于某些人,某些孩子,他们也是会自惭形秽,自叹不如,自知之明。就像肖剑,这惊艳时光的气质,这颠倒众生的容颜,让她们连嫉妒都记不得,顾不上,只剩下了无比的艳羡和喜欢。
如果相差无几,别人就会忌妒就会仇恨,就会视你为公敌,可是,如果你足够优秀,优秀到他们需要仰望,他们会忘掉对你的嫉恨,只余崇敬,唯有膜拜。
尤其是那个他们不属于同一世界的、和他们没有厉害冲突的人。就像你的邻居对比尔盖茨毫无概念,却会对你比他每个月多一百块钱的工资耿耿于怀。
“呵呵”众人像看国宝似的把肖剑围在当中,用艳羡的眼光和神情对他品头论足。虽然到处是爱慕和赞美,但是肖剑丝毫没有兴奋,激动,反而更高地耸起眉头,眼角也稍稍挑起,显了一丝凌厉和不耐。
他不但不想掩盖那份所以凌厉和不耐,他甚至还任由那份凌厉转化成一种迫人的气势。让那些人不由自主被他吸引的人又不受控制地被他的气场震撼,震慑,继而敬畏地止步,在他周围小声的议论,虚空地指点。
肖剑的目光却越过他们,再一次看向在沙发上丝毫不顾及形象的那个肥胖男人身上,现在的他更是毫无顾忌的脱掉了鞋子,把脚放在茶几上。一边随意地摇晃着脑袋,一边惬意地哼着小调。
肖剑努力地让这个形象和深刻在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影子重合,可是根本就重合不上。
难道是他搞错了?那个人就不是范晓晓的爸爸?可是他明明记得,当时那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眉目几乎个范晓晓一模一样,他也记得,那个小女孩搂着一个男人的腿,趴在地上,哭喊着叫爸爸。而那个男人没有安抚那个女孩,而是神色僵硬的、恐慌地却又决绝地扯起那个女孩儿丢到车上,然后发动了车子。
那是一个初冬的早晨,空气里除了那浓浓的血腥还有寒霜的味道。肖剑的父母就躺在那满地血迹和霜白里,痛苦且绝望地挣扎。
当时那车子撞上来时,肖剑被他的妈妈丟到了路边的麦田里。他努力地爬起来,然后目睹了那车轮从父母的身上无情地碾过。
当时,他才一周岁,前一天他才过了周岁的生日。他的妈妈前一天,刚刚把从山上只要你求过来的玉菩萨,给他戴到脖子上。
说是可以保佑他平安快乐。
他不知道!事故的当天,是不是,那菩萨真的显灵救了他一命?还是他的妈妈化身菩萨为他搭建了生存之桥。
他的身体滚落到麦田里的那一刻。那枚玉菩萨,被甩出去。落到了车轮旁,摔成了两半。其中的一小半,被他捡了回来。另一半还串着绳子的,一直也没有找到。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遗失的大半块玉菩萨。应该就是,范晓晓脖子里戴的那一块。
他相信自己的记忆,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虽然交警一再表示会密切调查,争取把逃逸的肇事司机,捉拿归案。可是这一调查就是十年。别说归案,就为了那件案子,都好像,慢慢的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天才有什么好呢?神童有什么好的?如果换个平常的孩子,一岁时发生的事情,可能根本就记不起来,即使记起来画面也不会有多清晰,记忆也不会有多持久。那样,就会任由岁月的尘埃,把那件事静静地掩埋。而他,也不会为记忆中的画面痛苦,为不能让肇事者伏法而愧疚。
可是,偏偏他不会忘却,因为他的记忆力太过惊人,因为那段记忆太过残忍,太过刻骨铭心,所以那所有的记忆的每个片段,都好像用刀斧篆刻在他的脑海之中,日久弥深。
所以从那天开始,他的思维每天都要在重复那天的场景的痛苦中度过,让自己每一天都体会一遍甚至几遍那天的绝望和痛苦。久而久之,让他多了事故的老成,少了少年恣意的任性。
他活得很孤独,同时他活得很无助。
他就像,一个有着年轻壳孤独的老人。一个人,一颗孤独的心,面对着纷繁而复杂的世界踯躅前行,他的前途大好,可是却驱不走他心里的烦躁愁苦。他到哪里都可以成为焦点,但是,他却厌烦那些人不知所谓的追捧。他可以在现实的社会里游刃有余。可是在他的内心却无力拒绝午夜梦回时凄凉孤冷。
他是一个孩子,他不想像成人一样负荷那些感情。他也想拒绝那些回忆,他也想拒绝那些痛苦。可是他知道,如果不抓住那个夺去他至亲骨肉罪魁祸首。他将永远不得安宁。
所以,当他无意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