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静静的站在天水学府文院凉亭处,在他身边还坐着他父亲文仪,父子二人的神情都有些深沉,丝毫没有理会桌上沸腾的开水。
文天祥刚从西域回来,路过天水来看望父亲,还没来得及回长安,便从父亲口中得知沈玉嘉葬身长白山的消息。
这让文天祥的内心堵得慌,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态,回朝廷报告西域战事,本来西域这边将蒙军驱赶出玉门关,一年了,蒙军从未打回来,这无疑是喜讯,只是这喜讯比起皇父逝世的消息,让人再也提不起一丝兴趣了。
“回去吧,你还有你的事情,不要耽搁了,越是这种时候,你们越要撑下去!如果连你们都乱了,鄢国恐怕回一畏不振啊!”文仪突然劝说道。
“孩儿明白了。”
文天祥朝着父亲躬身一礼,旋即大步离去。
当文天祥从学府里一路走出来,发现许多学子们都在帮着挂白布,看来他们也是受到了消息,天水学府是皇父一手创办,是皇父的心血,当初创办学府时,文天祥也参与其中,如今看到这些学子举动,他不知道是应该欣慰,还是应该痛心疾首?或长醉一番?
但最后,文天祥只是轻轻摇摇头,便离开了学府。
长安,罗泾阳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正在提章,这中间记载的,都是皇父沈玉嘉的身平事迹,如今他把他知道的全部记载下来,不知道的也向各方打听,也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位沈兄居然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有轰轰隆隆的,也有狼狈逃穿的,他并不是要将这些记到史册中,只是希望写好列传,希望日后可以提醒一些人!
长安深宫,庞飞燕抱着女儿沈梦莲,面对一bō_bō前来安慰的高官大臣们,眼眶红红,却一句话也没说。
“皇母,何时举行送葬?”项笙突然躬身询问道。
“你们来决定吧,我累了。”庞飞燕说完,便抱着女儿走入内堂。
诸位大臣看着皇母如此,都是长叹一声,也只能自己这些人来安排了。
鄢国此时,有着截然相反的局面,有人忧伤,有人愤怒,忧伤的人,如庞飞燕这般,不想理会任何事,只是需要安静,但愤怒的,如军中许多将士,纷纷请战攻打蒙古。
整个鄢国似乎在突然间,全乱了,只是这个乱和战火引发的大乱完全不同,这一乱,让更多的人知道了皇父,知道了沈玉嘉,知道是谁守护了雍州,知道是谁救助了难民,也知道是谁带动商人牛开通商道,同样也知道是谁,致死也要拉上五千蒙军一起叠被,死也不给他们再有机会入侵中原。
鄢国历,天玉三年春,这个刚刚过完年节的国家,似乎突然间陷入了沉默中,如人走茶凉。
只是在这压抑又沉静的气氛里,不知谁,也不知这一刻鄢国全天下究竟有多少人,默默的达成了某种协议。
我要参军!
我要读书!
我要去天水学府!
我要去青州战场!
或许连沈玉嘉都不知道,他自己救助过多少人。
沈玉嘉财力不多,但他的朋友财力很强,曾经救过的董盼盼,如今他和他父亲董庄臣达成一致,要倾尽所有,将鞑子驱逐出中土。
皇父曾经在河阴为官的事迹,在张骥这个曾经的河捕头以及曾经的朱县丞等人,四处传播下,让更多人知道,皇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反而处处为百姓着想,他们如此作为,也不要去能召集什么人参军,只是希望能唤醒一个,是一个,鄢国现在很需要力量,这份力量并非是拳头,而是在心!
民心需要强大,特别对于一个刚刚崛起的国家,更需要万众归心,同仇敌忾。
“兄弟们,休息够了吗?”武飞虎站在校场上,虎视下方数千将士高声喝道。
“早就休息够了!”
“是啊,手痒着呢!”
“我们要战!”
“对!战,和蒙古开战!”
“驱除蒙古鞑子!”
在时代下,有着各式各样的敌人,内忧外患,不是沈玉嘉那个时代所说的各个民族一家亲,况且就算是他上辈子的时代,别说民族,连小到乡村,大到各省,都有一大群高敌对关系的。
无论哪里,争端从未少过,只是沈玉嘉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他的死讯,就能激起如此多人同仇敌忾!
青州,北海郡和城阳郡的交界处,鄢军连营三百里,虎视北海郡蒙军阵营。
鄢国军营这边,颜芷绮握着怒龙刀,目光冰冷而无情的扫视对面。
没有人知道颜芷绮这一刻在想什么,是愤怒?有,但不全是,她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到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应该想什么,是哭?是泣?还是怀着一腔怒火,杀上敌军,杀得天昏地暗,那怕战死,有些也是一种解脱!
颜芷绮对沈玉嘉的感情,是长时间的积累,一次又一次的全力帮助,让她在感动中,一点点将身心交给这个男人,他们没有什么刻骨铭心,有的只是一点点的沁心投入,一点点的陷进去,直到彼此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报告颜元帅,徐将军率徐州两万守军,已经赶到诸城,不日便到!”
“报,武飞虎将军率八千将士前来会师!”
“报,童奇将军率三万将士前来会师!”
“禀报大元帅,荆州五万兵马已经到达路过下邳城,两日年便可赶到此地!”
“报,豫州欧将军、宋将军、王将军、铁将军,他们已经在徐州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