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督察员的荒唐举措,许多城市借机爆发了游行或者武装叛乱,其中一部分城市还成功脱离了萨赫利人的统治。这些变乱与示威活动让督察员们出离愤怒,他们觉得自己已经让步许多了。确实,按照萨赫利人的生活习惯来说,这种选举方式已经是出人意料的仁慈和自由,但它在惯于享受更多自由的特朗西特斯行不通。不过督察员不在乎这些,他们不管法鲁格的劝阻,强行把军队带进城市,一个接一个的把反抗者逮捕起来,把其中的领头人处死。督察员们不近情理的举动更加激起了各地公民的愤恨,导致萨赫利人治下的特朗西特斯四处民怨沸腾,动荡不安。米撒在前些年树立起的良好政治,被他们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差点就彻底败坏了。这时候,法鲁格虽然仍没收到穆斯塔因的回信,他还是鼓起勇气,以总督之名制止了督察员的暴行,强令他们收敛自己的行动,并且恢复了许多米撒订立的仁慈的法律。因此,督察官们对法鲁格的做法却相当不满,他们觉得自己差一点就可以把特朗西特斯人完全奴役,法鲁格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替他们松掉了手中的缰绳。因此他们警告法鲁格说,不要妄图成为第二个米撒。法鲁格与督察官的持续争端一直到穆斯塔因的指示到了以后才宣告终结,穆斯塔因在信中表示,他对督察员试图僭取总督法鲁格的权力的行为十分愤怒,他命令督察员立刻离开特朗西特斯,回到他的面前受审。不过,随着这封信到来的,还有新的一批督察员,当然这些人不再干涉法鲁格行使权力,只是专心于监视一切罢了。
萨赫利人上述那个看似拙劣的政治改革,在许多年之后,又被安维赫人借鉴过去——当然了,安维赫人一直说这种制度是他们自己发明的。而且,安维赫人非常享受这种制度带给他们的“普选”之名。虽然包括一些安维赫人在内,都在指责这一制度的表里不一,可绝大多数的安维赫大思想家们,经过他们一番冥思苦想,最终总结出这样一个道理:国家既然已经给予人民普选之名,那么任何借口施行真正普选而意欲“图谋不轨”的人,都是外来势力的走狗。于是他们把为他们自己争取自由的人加以残酷迫害。在那之后,安维赫人再度沉浸在他们虚构的梦幻中,昏昏然在一个世界的角落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