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1000年里,无知的平民一直在期待着不必劳动也可以幸福生活的时代降临,但毫无疑问他们最终从神的手中一无所得。然而一部分占星术士与祭司官却借助维奥蒂亚的事故而大发横财,许多因为自己曾犯下罪行而惊恐过度的家伙主动找到他们,出重资请对方为自己祈求神明的宽恕。在这其中,一个名叫沃尔夫的告密者最终还是把自己毒死,以免接受众神正义的审判——这恐怕是维奥蒂亚预言能够发挥的最大功效了。
后来,在一群祭司和术士的劝诱下,对预言没有实现而感到失望和困惑的平民相信神一定是出于某种缘故推迟了他们救赎人类的时间。与此同时,从罗拉什教演变出的一种自称为正教的宗教在加尔马纳东部的少数国家,以及他们东方的异族人那里急速传播开来。这群新鲜出炉的狂热信徒在他们推举的宗主教和国王们的带领下,重新编造出许多诳人的言论,其中尤其以一百一十一年后造物主将重新改造我们世界的幻想而闻名。在正教徒的眼里,一百一十一年后,造物主将亲临我们的世界,一个力量与智慧同样出色的王室将出现在马克曼,借助造物主之力,统一我们的俗世。在新王与造物主的教化下,一个人人不必劳作也可以幸福生活的黄金时代,将再度降临于我们这个充满悲惨与不幸,业已濒临崩溃的俗世——在世界各地宗教徒眼里,他们的期许与救赎总是如此相近。
弗拉欧尔特斯在安奎利塔斯的统治总体来讲是值得称许的,他改变了很多严酷的法律,并且为许多身怀冤屈的公民进行平反工作。虽然弗拉欧尔特斯本人在过去,甚至在当时仍然时常表现出贪得无厌与狡猾诡诈的癖好,但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提倡真正的德行。为了给世人树立起一种他尊重道德的形象,他从各地挖掘出一批“真正的善人”。这群人不同于许多人经常表现出的那样,做出任何微小的善行便拿出来大肆渲染一番,仿佛世界上的道德都集中于他一人之身一样。他们只是默默承受着时代社会与时代强加在他们身上的不公,为着世界做出无以伦比的贡献。人们为弗拉欧尔特斯的这一举措大家赞扬,他们已经厌倦了那些把善行当做商机的家伙,人们普遍以为他们之所以会做善事,只是出于投机取巧的需要,如果有一天为善不能为他们带来利益,他们理所当然会去行恶——事实上,许多人也确实是如此做的。在我们人类历史的任何年代,总有大批默默无闻的好人无法得到应有的关注,他们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之内,河面上却剩下了大量苦苦挣扎只求留下一丝一毫痕迹的害群之马;而且,有时候这群害群之马显得如此步履轻盈,让人不得不猜想我们人类判断力与道德的力量也就仅止于此了。
弗拉欧尔特斯的温和统治给当时屡屡被瓦伦丁尼安阻挠的统一大业开启了新的希望。各地的公民都很乐意看到两方势力进行和谈工作,使他们的国家重归统一。不过瓦伦丁尼安遗留下来的大量军队中的士兵却不这样想,他们排斥和平,渴望战争以及随之而来的军事统治。他们对弗拉欧尔特斯准备削减军备的做法深感不满,即使弗拉欧尔特斯准备裁掉的只是那些混在士兵之中的流民伙伴们也一样。这群流民在战争中通常使用随手捡到的石头当做武器,不但无法克敌,反而经常因为他们的目无法纪与怯懦搅乱己方战局。瓦伦丁尼安当年对佩利阿斯的战役便是他们令人失望本性的明证。然而军团士兵却已经把这群流民当做自己的兄弟看待,他们或许并不是出于单纯的共同感情,而是因为流民总会为他们承担必要的军务,以及他们总能以各式各样的理由,从流民们的手中分享许多本不该出现的战利品。
除此之外,虽然弗拉欧尔特斯处死了许多为他所忌惮的将领,但士兵们根深蒂固的好事与野蛮性情仍然存在。当瓦伦丁尼安死后,停留在维奥蒂亚军队的一部分公然劫掠这座千年前的古城遗迹,他们搬运出古城里仍然能够使用的大理石或者墙砖,用来填补自己在维奥蒂亚附近搭建起的居民楼。当他们的另一群伙伴站出来制止的时候,他们反而大声嚷嚷地指责自己的同伴居然忘记了他们被谋害的指挥官布泰斯的恩德——当然,对热爱维奥蒂亚的布泰斯来讲,他绝不会容许自己手下的士兵有破坏遗迹的行为——这群士兵的话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他们在大胆将校的带领下,赶跑了与自己为敌的同伴,并且大肆搜刮那些年里维奥蒂亚遗迹中逐渐增加的财富。
弗拉欧尔特斯与安奎利塔斯的其他公民得知这一切后,他们立即把这群无法无天的士兵定为叛徒,由于担心自己的权力会被士兵撼动,弗拉欧尔特斯决心亲自领兵前去围剿对方。在1001年的五月份,他带领两个军团的士兵击溃了敌人,把他们全部杀死在维奥蒂亚附近的土地上,并且当即宣布解散这一被剿灭的军团。弗拉欧尔特斯留下他的一个军团用以在原地卫戍后,便返回了安奎利塔斯城中,接受人民对他的掌声与喝彩。同时,他会见了提兰尼奥,双方一同交涉了许多事日,虽然会谈最终仍然没有达成一致,但双方在短短几日内便取得了过去三年里从未有过的共识。为此,人民全部在信心满满地期许着统一与和平的来临。
然而,在弗拉欧尔特斯仍然保留的六个军团中,驻守在奥卡西附近的两个军团于当年的六月底首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