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除了周常宇父亲突然离世对他打击最大的话,那么年幼弱小的他,甚至不能将父亲从乱葬岗拉回来,入土为安这件事便是第二打击了。
翻箱倒柜好久,才在压箱底找出来几件不起眼的御寒衣服,说起原主,怎可一个装逼来形容,衣橱里几乎全是那种青衫白衣,时时刻刻彰显风.流才子的风雅,全是中看不中用的类型。
院墙外,远处的农舍偶尔传来几声狗吠,一个削瘦的身影飞快的消失在夜色里。
初秋的夜晚有些凉,厚重的露水很快将外衣打湿,正是夜色正浓,朝阳未起的时候,空气里有淡淡的薄雾,湿冷,黏稠。
远处零零散散的树木悄无声息的竖立,几只乌鸦在上空飞旋,间或发出沙哑的叫声,夜色的雾气更浓,简夕猫着腰,一点一点的地毯式搜索,面对无数尸体堆成的小山,她面色如常,目光冷静。
头盖骨,尸体,草席……
在那!
简夕看着前方,眼里闪过一丝如释重负,扔掉手里的木棍,上面已经沾满了暗红色的印记,混合着一些腐肉。
呜呜——
风声更大了,云雾缭绕,不知何时,那一弯月悄然隐藏在厚重的云层里,夜色浓厚,像是一条厚厚的毯子,蒙住了视线。最后的大道士
时间似乎慢下来,尖叫声淡去,虫鸣鸟叫一概消失,周围陷入了诡异的静谧。
哒——
哒哒——
靴子踩在地面的声音,一个个音节像是踩在她的心口上,简夕紧密双眼,屏住呼吸,就连心跳似乎都没了。
那个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很快消失在原地。
又过了不知多久,月色的清辉婉约的洒在人间,原本静悄悄的乱葬岗,突然有人爬起来,连拖带拽的拖着一具尸体迅速离开。
——
简夕是被一阵阵鸡鸣吵醒的,她拖着沉重的身体,晃晃悠悠的起来。
鬼火跳跃,森然,红衣男子和,姑且称为人的东西,剥人皮,抽人筋,生吞入腹,那一幕悄无声息的就跃然跳进了简夕的脑海,简夕使劲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飘乎乎的进了院子。
简单的洗漱后,精神好了那么一点,只是脸色仍然惨白,唇无血色,怎么看都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