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桦的反应,牵动着贺人龙的内心。
要知道,朱由桦完全没有必要去把这份功劳分给贺营,贺营也根本没截击到什么流寇,都是贺人龙自己瞎扯蛋。
但说实在的,贺人龙如今的确是非常需要这份功劳,想要和左良玉争夺平贼将军的将印,就必须要立下大功。
平贼将军称号,是贺人龙多年来功勋卓著,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的见证。
“贺总兵真的和流寇拼杀了一阵?”朱由桦问道,那股笑容,让贺人龙情不自禁的开始想东想西。
贺人龙带着些许犹豫,挑出几名伤员,说道:“王爷请看,他们就是卧龙岗与贼人拼杀受的伤。”
见朱由桦亲自上前查看,贺人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本以为这南阳王是个好捏的柿子,却没想到,这货的手下居然有私兵。
有私兵的王爷,难道只是要自保吗?
只是自保,却又为何让流贼自相残杀,留下八百个刀头舔血之辈充入军营,其心意如何,已是昭然若揭!
况且南阳还有猛如虎一部,人数虽不多,但该部却是少有的劲旅,便是贺人龙在这里,也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不敢有什么犯上之举。
这些伤员实际都是上次战斗留伤,伤口早已开始愈合,朱由桦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如果仔细查看,不难发现端倪。
贺人龙有些紧张,甚至将手暗暗握在了刀柄上,充功可是诛三族的大罪,一旦被发现,会不会被当场拿下,这还是两说。
自己这次,只怕是要羊入虎口了。
“贺总兵做的不错,这些人伤口均为新添,看起来在卧龙岗是遭遇了一场血战,贺总兵实在是朝廷不可多得的将才呀!”
闻言,贺人龙愣住了。
朱由桦笑了笑,招手叫王府长史费登正过来,道:“费长史,为贺总兵和他的兄弟们请功,就说贺营在卧龙岗截杀张献忠残部,斩一千二百余级,报上朝廷。”
费登正有些犹豫,见朱由桦瞪过来,却是赶紧道:“下官谨遵王爷之命。”
这个朱由桦...
他明明看出自己是要充功,却还是将这份功劳分给自己,分的还不是小功,一千两百级,这是不可多得的大功!
贺人龙放下刀,心中有些歉疚,他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有了这份大功,自己完全可以压左良玉一头,将平贼将军大印拿到自己的手里!
这一切,都要感谢这位观识大局的南阳王!
想到这里,贺人龙猛地上前,跪倒在地,大声道:“末将谢王爷报功之恩!”
言外之意,这份功劳到底是真还是假,众人也就全都明白了。
即便是已经明白,这些东西却也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说得出来的,为了自保,看破不说破而已。
“贺总兵请起!”朱由桦下台将贺人龙扶起,朗笑道:“贺总兵为朝廷平贼剿寇,战必登先,这份功劳,早该给你。”
贺人龙点点头,也是哈哈大笑,自然也明白朱由桦其实什么都知道,这份功劳就是人家故意给他的。
于是贺人龙转身道:“贺营的弟兄们都听着,从今日起,王爷的命令就是的命令!”
“谁要是敢不听,哼哼,休怪老子一刀砍了他给王爷下酒!”
高杰虎躯一震,也道:“末将谨遵王爷之命!”
余的贺营官兵全都伏跪在地,齐声道:“我等惟南阳王爷是从!”
远处,四川总兵猛如虎看着这一切,有些震惊。
这位南阳王真是不得了,贺人龙这样的疯子,居然三言两语也能降服了,这贺人龙的手下,可全都是一些疯子啊。
......
朱由桦的日子过的很逍遥,也很忙碌。
每天最主要的工作是练兵,练什么呢,按照后世军队的练法,先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军令如山,将令不得违背。
走正步就不用了,让这帮货走正步,怎么看都有些滑稽,但是站军姿是必须的。
最开始也就是整天整天的练军姿,兵士们也不懂,别人的军队操练都是骑马射箭,这边倒好,站着不动一整天。
没办法,谁让你南阳营待遇好呢,就算再搞不懂的练法,想在这边继续混饭吃,就得继续跟着练。
那八百新来的流贼进入军中以后,很快也就被这么高的伙食待遇给吸引住,娘希匹,要是早先有这么好的待遇,谁他娘的脑子被门夹了跑去当流贼。
站了一个月军姿,接下来才到走步,不是走正步,是整齐划一的前进、后退。
没错,朱由桦就是要练他们的整体协调性,第二个月不练别的,专门练前进、后退,端铳、放铳,骑马、下马。
练的好了加餐,谁要是跟不上趟了,轻的不让你吃饭饿着,重则踢出南阳营,宁缺毋滥,就是这么严厉。
南阳营这种伙食待遇,谁也不想就这么被涮出去,包括新来的八百多流贼,那都是玩了命的练。
练倒是没什么,主要大家伙期待的还是练完了的加餐环节,跟着有钱的金主混就是好啊!
这么练了三个月,基本的军队素质有了,这才到正戏,开始分配各自负责的区域了。
首先朱由桦进行了一次评比,把一部分相对不怎么样的选出来,放到辎重营中,专门负责后勤运输和做饭烧菜。
剩下的那一大部分,除了普通的阵型要练,也要开始练三段击和骑马拼杀技巧。
没什么好说的,这些东西就是熟能生巧,整天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