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中招之后,丁耒再变剑光,在水中柔柔惴惴,断断续续,仿佛引而不发,可是偏偏又发剑到位,在关键时刻,总能建功立业。
他的剑如波澜之中的山川,大气有余,敏捷不足,可是偏偏“横松荡叶步”给了他动力,步法与剑法合一,在其中游刃有余,缺陷弥补,飞剑如浪,浊足如舟,踏舟行浪,纵使潭水深百尺,也如履平地一般。
只见他的身体借力一个回旋,削向其中二人头颅。这二人中一人为首,武功甚高,他施展的剑法,是从未有见过的剑法,凶恶,嗜杀,狂野,阴风暗藏,剑如轮,招如风,直接刺向丁耒几处要害。
丁耒在空中与他连续交接,一旁之人,也时而出手,二人打得丁耒难分难舍。
就在这时,丁耒忽觉身后有异动,就见方才两人已转到另一侧,狞笑着冲了上来,想要拦腰抱住丁耒。
丁耒岂是那么容易被对付,他身体忽然在空中坍缩,飞速倒退,直接一个背撞,本就坚硬肉身,带着脊椎骨,直接撞上两人的手臂————卡擦一声脆响,二人怪嚎着,徐徐退后,整个手臂扭曲成一团。但二人忍住疼痛,丝毫不顾许多,左手一扣,就将骨骼接上,复又施展剑术,对付丁耒。
前后夹击,丁耒已是四面楚歌,可他毫不慌张,左脚对准旁边岩壁,一个轻踏,接着如风吹拂而出,斜曳着飞向远处,与此同时,他在空中一个回旋,剑光接向四面,四方之剑,随同淙淙流水,哗啦挥洒,火花落在水波中,溅起点点豆光。
这五人中一人失去了战力之外,其余四人,都是战力雄厚。
特别是为首之人,他也一个踏步,身法居然如一道幻影,叠叠成像,待到飞出稍许,方才看得清他的身体重合,简直影响人的思维惯性。这种身法和剑法,丁耒从未见过。
甚至“侠义榜”中也不见售卖。他可是闲来无事,翻阅了无数“侠义榜”资料,早就滚瓜烂熟。
幻影一出,他的足尖跟上,接着身与剑合,剑也如影子,杀戮之气,迸发而出,嗜血冲动,滚滚涌来。
剑如影,身如影,剑随身动,身与剑动,剑飞人飞,他几乎一个瞬间,就挪移到丁耒身旁。
跨出水中的瞬间,仿佛平地生风,带着他瘦高的身躯,在水上漫步。不过这只是片刻,他的身法再是卓越,也不够微波行路,踏雪无痕。这一招,已是地步,但此招式似乎消耗了他大量力气。
剑动之时,气息内敛,仿佛隐藏在暗处的杀手。他们本就是类似杀手的存在,躲躲藏藏,诡异无比。
丁耒的剑跟上,“三山剑法”中的“截山式”破开一道洪流,两道剑光交错,水花四溅,仿佛两排浊浪,横空飞舞,接着一轮气劲开始荡漾,豆大的水滴,飞天漫空,落了二人满脸。
这些气劲正是丁耒和此人的内气,连同水珠,都逐渐变得刚硬无比,珠玉润泽,不是落玉盘,而是如冰雹砸面。
丁耒痛得咧嘴,但他一个箭步,带动水流,直冲而来。此人还未反应,他就没有丁耒的体质,痛得哇哇大叫。
丁耒早看出了,这些人虽有杀气,却无杀手本能,东瀛有一个字最为刺目:“忍”,所谓忍者,就是忍耐痛苦,包容一切,无论天塌地裂,他们都不为所动,而这些人却没有这般气魄,可以说,只是行了杀手司职,而不具备杀手素养。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丁耒一边说着,一边行云流水,剑逼此人胸膛。
与此同时,两侧两剑驶来,与丁耒交错,拼了一记,接着波光沉沦,丁耒反手一拳,捣入其中一人胸膛。
此人惨叫一声,胸膛炸开一片血花,胸骨都断裂开来,丁耒不依不挠,舍了为首之人,直接一手架起,将此人高举,扔向面前冲来之剑。面前之人连忙收剑,接下此人的时刻,丁耒也带起阵阵波光,剑如推磨,跨越老远,冲入这救人之人的手臂上。
“啊!”这人吃痛一声,手臂染血,剑都握不稳了,但还是将人接住,徐徐后退,似乎配合默契。
为首男子此时上前,声音冷冽得不像活人:“我们不如这样,商量一下,这里宝藏得到之后,我们五五分,不然今日若是结下梁子,你小心全家毙命!”
“全家毙命?好大的口气!”丁耒冷笑不断,他们到了这个关键时刻,还在威胁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身处何等境地了?再动手几个回合,他们都要命丧黄泉,到时候谁又发现得了?
丁耒剑再出,这一剑,如山石压顶,坠落非常,为首男子手中一顿,倏尔剑再变,连续有数十道剑刺,贯彻而来,仿佛在一瞬间抽离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的精气神都汇聚一同,涌动着雄厚力量,加之这本就是迅疾之剑,令得丁耒大为惊讶。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如此余力,才仅仅中期的他们,居然武功到了这个地步?大明世界,真的高手如云?
丁耒想想便知了,那些炮灰,都死在了之前,现在出现的,自然都是高手。
为首男子很恨之前那位死去的同伴,若是没有炸开洞口,到处是流水,他们身上有多种武器可以杀死丁耒。丁耒也注意到,他们的背后都有一些类似琴架的装束,里面自然不是琴,而定然是火器一类。大明最为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火器,有了火器,除非达到,也就是大明中境界的,才能抗衡。一般武者,只怕一瞬间就被杀死。
为首男子神在剑在,神魂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