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的突然到来,虽然救了我,但我现在也必须躲着他。
于是,我钻进后厨,那里确实有个后门。在门口观察了几秒,那四个人似乎已经离开很远,我立刻离开,顺着后门的巷子,一直逃,也不知道自己拐了多少个弯,究竟逃到了什么地方。
最后,我停在一条公交站的长椅上,躺在那,就像个流浪汉。
我现在的情况,貌似比之前更加糟糕。
酒馆老板,是之前发现的十三具尸体之一,他不可能为我作证,我说出他的身份,也只能让陈森更加确定,我是个精神病人。那么接下来,我究竟该做些什么,该如何还我清白。
我……
不对。
现在证明清白,似乎不是最重要的。
我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
米娜。
现在的叶天泽,显然不是与我共事八年的那位法医。
酒馆老板,还有服务员,也不是正常人。
那么米娜,也和他们一样?
所以,我的女朋友,未婚妻,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莫名其妙的死掉了,是吗?
或许是因为昨晚刚刚见过“米娜”的缘故,我总是不能够很明确的理解,她已经死了这个概念。
直到现在,我才恍惚意识到,原来这不是个玩笑。
坐在长椅上,我想了很久,想到深处,心脏突然好像停顿了一下。
“妈的!”
我一拳打碎了站牌玻璃。
血液顺着伤口,流到地上。
过往的画面,一道道在我脑海中闪过,米娜的样子堆满了我的视线。原来她死了,而我现在才知道。
我握紧的拳头在滴血,耳边仿佛回荡着米娜曾经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包括昨晚那句,最后一句。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就像死了一样,你会不会拼了命去找我,找到我?”
“但你这么傻,应该找不到的,给你点提示吧。如果你想找我而又找不到,那就到最初把我丢了的地方。”
抗日之王牌特工
我起身,准备去找一间网咖,米娜有把计划储藏在邮箱中的习惯,每年年初做一份,然后发给自己,年末打开,就像给自己打分一样。做到的正分,没做到负分,来总结这一年自己得到的成绩。
曾经我觉得她这样非常无聊。
而现在,这些记录,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当我打开电脑,看着米娜以往的一封封发给她自己的邮件,从三年前开始,每一封邮件,内容的百分之八十,都有我有关。从前我们在一起,虽然是恋爱关系,虽然即将结婚,可我却总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一层隔膜,打不破。
现在,她死了,被我弄丢了。我才发现,原来她比我想象中的更喜欢我。
我好像,也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在意她。
而邮件中,她今年的计划,除了爬山,还有在山顶许愿我向她求婚……
求婚?
看到这两个字,恐惧将我笼罩,那一刻我真的确定,自己确实出现了记忆的断层。因为这些天来,我只记得自己将要与米娜结婚,却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向她求婚。
“米娜……”
“可能,我找不到你了。但我一定,会把我们的记忆都找回来。”
我继续向下看,米娜的邮件中,提到了墨山。
滨城往西,是一片大山,连绵纵横,风景极为不错。但虽说风景极佳,却又并非什么出名的景点,少有人去。一是路途偏僻,上山没有路,只能纯粹靠脚力,其次,那座山似乎有些不好的传闻,据山脚下村子的人说,那些故事已经流传了数百,甚至上千年。
可具体是什么故事呢?
我头痛欲裂,脑子里蹦出了一大堆类似生死轮回、诅咒、死而复生……
这之类的内容。
“那座山,难道就是我和米娜真的地方?”我继续搜索关于墨山的资料,可我发觉,若是正常情况下,我应该不会允许自己与米娜到那种地方。
倒不是我相信什么诅咒,而是那山路偏僻,在山中又极容易迷路,一旦走失,被困山中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那样会有生命危险。我怎么可能带着自己女朋友,去冒这样的险?
除非……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忙登录了米娜的社交软件。
这段记忆我有,我记得头几个月,米娜就一直在搜一些关于旅行登山的事情,她对报团去景点没什么兴趣,她向往的是与驴友搭伴,探索未知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