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气说完这一妙计,自己心里也甚是得意,得意之余,又有些戚戚焉,当下将两手袖在前面,表情复杂地望着采和仙娥,等她示下。采和先没有做声,半晌才一笑,道:“如今看,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既如此,就先依沉鱼,但凡有什么事,你且叫我去做就是。”
我大喜过望,连忙再对她作了作揖,依计将第一件事先说与她听。
再过了一日,天刚放亮,我便走去将连夜绘制的一幅棋谱交与她,说是棋谱,实际是我画的一幅画。我因担心采和看不明白,便用最细的狼毫笔先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差不差的棋盘,再将白子黑子摆放的位置一一描画好,让采和照我画的,在他寝殿的棋盘上仔细摆好。这样等他一进殿,便可看出有人动过他的棋盘,单等他应子。
我将棋谱交给采和之后,赶忙再回去补觉,我原本在休与山上时,头一挨着枕头就能睡着,此番在床上竟翻来覆去睡不着,翻来覆去想他会怎样落子,待采和明日转告我之后,我又该如何应对,倘若他选了白子与我对弈,我执黑子该怎样下,倘若他选了黑子与我对弈,我执白子又该怎样下。浑浑噩噩了一夜,直等到次日早起,我袖着两手早早等在青霄宫的栏杆底下,只待他一走出寝殿,便与正等着我的采和仙娥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