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关大爷看着对屋传来的呼噜声,还是毫无睡意,静卧了一会儿,他又坐起身。
与他一样,关大娘心情也是不美。墙洞的50多块钱没了不说,缝在衣服内的10块钱也没了。
就这事儿还不能告诉老伴,自己藏了这么多年的私房钱也就老儿子心里有数,但能说出口?
见他坐起身,关大娘咬了咬牙“要不,明儿该干嘛还是干嘛,谁要分就让他光身子滚蛋!”
黑暗中,关大爷翻了个白眼,“都说出口了。”
说出去的话拨出去的水?开玩笑!又是外人,从她肚子出来的孩子还敢不听她这当娘的?
关大娘语气坚决,“那有啥?就不兴我逗他们玩呀。”
“儿大不由娘,算了,迟早的一天。”老伴能出尔反尔,他一个老爷们还能把话当pi放了?
何况这回已经按不住,要是一个儿子要分家,他还有借口拖着拖着给拖到黄了。
从搜到俩儿子房里的私房钱开始,还想拿捏住孩子们已经不可能,还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手上多拽着点钱财。
关大娘见事已无扭转,索性就不多说,躺在关老四的炕上,终于想起老伴还没提今儿出门办点事。
“不是说只要今天交了那300块,事儿就成了嘛,咋你们爷俩去了一整天回来又说不行了?”
关大爷从来没觉得有今天这么背的日子,“真他娘的晦气!老四那个同学倒是没撒谎,我们去了他家,他没过多久就带了他大爷回来,当时就说好给了钱,那老头带老四去单位办个手续。”
说着,关大爷砸了砸嘴,“他娘的,我在外头等了俩小时,就是没见老四出来,还心想这一件事该办得差不多。”
“是出事啦?”
“可不是!当时还不知道,老四跟那老头出来说还有个管事的没在,还得等下午人家上班。
那老头拍着胸口说没问题,下午就能搞定。我们又跟着等到下午上班,这回老四跟着那老头进去倒是很快就出来,在外头人多,也不好说话,到了老四那个同学家,我才知道事儿黄了。
问了人家为啥,人家也不说。钱都给你一分不差退回来,还陪着笑脸,总不能真撕破脸,谁知道哪天有没有求到人家的地方。”神画世界
对于关有禄,关大爷自然有他的看法,“老二你就不用担心他,咱四个儿媳就他家的那个,不声不吭的心眼最多。
你没瞧你儿子当时那一副傻样?估摸到现在那小子还没回醒,他媳妇啥时候藏了那么多钱。
再说他们现在还年轻,俩个儿子还小,那屋子住着住着,我看老三不用多久就会让给他二哥。”
说着,关大爷叹了口气,“倒是老三最吃亏。要不是放不下老大,我倒是最想跟老三过日子。
这个家说到底,压根都是他的。咱这会算是伤了那孩子的心,让他跟咱们离了心,可有啥办法呢。”
“他敢?!”关大娘又是这一句话,但语气弱了很多。“我生的儿子我知道,看着他浑了点,可他心软。”
关大爷摇了摇头,没去反驳。
心软?
自己都想好了招,就等那臭小子提起存在自己手上的玩意,可等了一晚上,那臭小子就是一字半句都不提。
为何?那死小子都心知肚明自己不会还给他,那不是说明自己这当爹的在他眼中就不可信!
这死小子为啥一直说只要分家,净身出户都行?呵呵,不就是想净身出户,他以后就能不养老?
自己就偏偏不如他所愿,就是要分他一份,看他敢不孝顺!
一想起关有寿巴不得快刀斩乱麻的做法,关大爷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压抑住内心莫名升起的焦躁不安。
“……为啥老三就不是老大,要不然我就不用这么愁。当家的,从今儿来看,别说你想跟老三过,我都有这个心思。
老大家的太懒,老二家的一肚子坏水,老四家的眼里没老人,还是老三家的好点。以前老三要娶叶家堡的闺女,我还不乐意,总听说叶家姑娘个个霸道泼辣,可还是老三家的实诚……”
——只能说你又看走眼。
你最实诚的儿媳妇,她正在数着她男人之前上交的两百多块钱和一些票券,傻乐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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