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安无趣地撇了撇小嘴儿,原想溜一圈找找小伙伴玩耍啥的,如今嘛,算了,无非找她爹告状。
我怕你?!
“娘,我爹呢?”
大门口,叶秀荷蹙了蹙眉,“咋又不带手闷子?”
“三次了!”关天佑拍了下妹妹的脑袋,拉拉好她的围脖和帽子,满意地点点头,“还好记住戴帽子。”
关平安懵了。
不是该先关心她小手!
“爹在里头。妹妹,你是不是偷偷跑到老院?”
关平安迟疑地点了点头,“你们在外面干啥?”
叶秀荷朝身后瞅了一眼,蹲下身子,悄声问道,“闺女,跟娘说说,你去那边都听到他们说了啥?”
关天佑前倾着小身板,“咱爹一进来就躺炕上,也没先问咱们俩在哪儿。喏,还面朝窗躺着。”
关平安抿了抿小嘴,琢磨着措词,“我去的太迟,没赶上。吵啥我不知道,不过好像真闹掰了。”
“他们都咋说?”
关平安不悦地咬了咬嘴唇,“我爹这次跟我奶也闹掰了。”
“啥?”叶秀荷失口而出,吓得连忙捂嘴扭头看了眼大门,“嘘,小点声。是不是你听错了?”
“娘。”关天佑靠近一步,压低声音,“错不了,我妹妹就是隔了老大远,她都能听得到谁说啥。”
“嗯那。是真闹掰了,关有福哥仨围着一块,他说我爹连老娘都不要了;关有全说我爹说了各自安好,关有禄听不懂,他还给解释,就是各管各的,等俩老人干不动活,我爹才分摊养老。”
“关有福还骂我爹,说我爹吓唬他。关有全说是不是吓唬你试试看。然后呢,关有禄就说我爹太不孝,他要削我爹。”
“赵秋月问刘春花到底咋回事?刘春花说他们在堂屋骂老三,结果正好被我爹逮了个正着。”
关平安隐瞒下来她爹的身世,捡些能说的,前后一拼接,一五一十地掏个底儿,倒不是信不过她娘和小兄长俩人,某些事得她爹亲口说才对。
叶秀荷听了一耳朵,好不容易把这些大名对上位置,气得双手发抖,“好,好得很,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娘~”鬼王娶亲:强掳万岁人鱼妖后
“小东西!”关有寿扔下手上书,“只能闻不能喝哈。”
关平安的小脑袋如小鸡啄米。
最近小葫芦关门,不止小黑黑子不习惯,就连她都憋得慌,下次一定藏些甜甜的果酒在外面。
听到自家男人的笑声,叶秀荷松了口气,嘴上说几句喝啥酒,可已经手脚麻利地上好酒菜。
关平安咪了一口特意为她兄妹俩人准备的蜂蜜水,小屁股不知不觉地从四方炕桌挪到她爹身边。
是掺了百年佳酿的烧刀子一直用它浓郁的香味勾引着她,她真没忘爹娘说的他们还小不能喝酒。
不喝,凑近些闻闻就行。
关天佑跳下炕,乐不可支地摩挲着再次醉得迷瞪的黑子大脑袋,“厉害,这回是真赢了小黑。”
叶秀荷闻言失笑地摇摇头个头不对称,可不得吃亏。
“……你娘正好在河边洗衣服,你马大爷就推了爹一下,爹差点掉进河,吓得你娘连衣服也不洗撒丫子就跑。”
叶秀荷怪嗔地斜了他一眼。
“爹都没看清你娘长得啥样,你马大爷就问爹中意不?说这可是叶家堡一朵花,长得不比你老姑差。”
关平安乐得咯咯直笑。
“你爹我是那么肤浅的人?找媳妇就看姿色?你马大爷火了,他就拽着爹留在他老丈人家住了一晚。”
关有寿喝了一口酒,“当天晚上你马大爷就拽我去扫盲班,这是爹第一次见到你娘,有句话叫灯下看美人。
差点把爹给看傻了。你老姑就像兰花,长得不容易养得也不容易;这姑娘呢,就像满山野花……”
喝高嘴快的关有寿立即被叶秀荷给掐了!
“哎哟,说错了,是杜鹃花。”关有寿赶紧补上,“你马大爷最懂爹的心思,他一瞅有戏,立马推爹到讲台。”
“爹~你还是老师啊?”
“你别看爹没上过学,不是爹吹的,方圆十里,爹是这个。”
关有寿一竖大拇指,叶秀荷冷冷地插上一句,“是啊,那些小媳妇大姑娘可不都爱往你身上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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