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话落,梅大义脑袋霎时一片空白。为何这么熟悉?他没听错对吧?关玉莲,他家姐?
梅大义果断摇头。不会!他临走之前,姐就在府里。下之大,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得多。
“姜家那个儿媳妇会话啊,连我家老婆子都被哭了。这当娘的难产快没气了,还拼着一口气取下给孩子挂上。”
“就一个绣了金线的锦囊?”梅大义顿了一下,“没绣啥东西?里头也没啥东西?瞧着也不啥稀奇啊,夏家子干嘛还特意指出?比如当时那孩子穿在身上的棉袄什么的不也是证据?”
真虎!谁会留下大件?那子鬼着点。叶五爷撇了撇嘴儿,“当时我家老婆子也跟你一样问了还有啥?兴许是那孩子身上有啥好东西才打眼了被人抱走,也不一定非是秀娟那丫头抱走孩子。”
“确实,夏家还是有些家底。”尤其这儿子和原先的儿媳妇俩人据原本还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可惜住得远,还真没过一面。
想来不可能是他家姐,要知道姐的外祖父顾家前几年还没倒下时在京城还是有些地位的。
真要是他家姐,根本不可能不与顾家联系。他关义又不是不认识顾家,与顾家宅院又不是隔得多远。
“嗯,能想象得出夏家不缺钱,否认当初姜家也不会……”话到一半叶五爷立马听了这个话题。
他继续道,“我刚不是了夏家那个丫头不简单嘛?要不然咋会把我家老婆子给哭了?”
梅大义皱紧盯着他。
“她她弟妹也是命苦的人,好不容易得到她哥在东北的消息,她就挺着大肚子来了,这不谁也没想到她会早产。”
“她呢,下面就这么一个弟妹,因为从在她家长大,就跟亲妹子没啥两样,得知后就跑到省城。”
“谁知还是来迟了。一到医院人已经快不行,临走前就抓着她手,她也答应把孩子养大,可就是那么一会儿功夫孩子丢了。”
“这么些年来,她每睡着都能听到那孩子哭声,如今她就想要回她侄女,她和秀娟那丫头俩人有啥恩怨,想咋罚她都协…”
“爹,义叔,你们先坐着,我去方便一下。”话还没完,低着头的关有寿立马站起身往后院方向走去。
所以这个可怜的姑娘,年芳二十不到的姑娘,她临死之前要找的哥哥是谁?安安身上的锦囊……
难怪先生在信里会写饶缘分注定,善待安安,她就是上赐给他的宝贝。原来是这个意思。
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泪流满面的关有寿一步步往后院挪去,越走越快,越走脚步越急促。绣了金线的锦囊?
他的安安,不光是他的闺女,还是他可怜的外甥女。
该死!
全都该死!
关有寿死死咬住嘴唇。
老总算没瞎眼,老总算没再瞎眼。
走着走着,关有寿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前院的梅大义心里也不好受。
他莫名的心慌,却又时刻告辞自己想过了。巧合而已。就是后来他家大少爷派人回国也不可能会让姐回来。
再与夏家子哪门子的青梅竹马?夏家那样的人家岂能配得上他关家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真要是姐回国的话,岂能瞒得过梅老头?
梅大义暗暗深吸口气缓缓吁出,稳住心神端起碗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继续听着身旁叶五爷的声音。
“……如今不是我不出马,而是就连我家老婆子都推我出门。她也琢磨出味儿来了,不管啥证不证饶,就跟我姑爷刚才的那样,秀娟那丫头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可那孩子无辜吧?不管咋先问出孩子下落吧。”
“这人选吧,非我不可。可真被我问出那孩子是活着还好,万一……”叶五爷看向垂头的梅大义。
梅大义猛地抬头盯着他,“我不会当客。”
“……”
“叶五爷,我过来时首长千叮万嘱不准我插手闲事。我过来就是代替他看看他亲侄儿一家可好。”
西屋齐景年听了这话,突然张开眼看向关平安。
关平安无语地抛给他一对白眼球儿。
“你也看到了,我家少爷过得是什么日子?没亮就起来干活,是会计干得比谁都卖力。”
“我梅家还剩下什么?就这么一根独苗。首长难道不想把孩子们接到身边?可为啥你会不懂?”
“没得商量。”梅大义果断摇头,“就是你女儿亲自替你出面,这事儿也没得商量,我不会也不能出面。不是我怕事,而是真不想惹是非。一等首长能真正安稳,我们就会离开这里。”
“你!”叶五爷手指虚点着他,“不答应就不答应呗,还非得强调。”
梅大义暗自叹了口气。他要是不强调,要是不当坏人,难道让他家少爷为难?这门亲结的……
梅大义皱了皱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你大侄女原本就犯了错,就是没有,夏家要对付你叶家,除非你们永远窝在山沟沟,否则下一代别想出头。”
叶五爷嗤笑一声。
还不信?梅大义皱紧眉头,“夏家老头子三兄弟两姐妹,这还不包括那些叔伯兄弟姐妹,加上那些姻亲。
你算算夏家有多少关系?是,如今夏老头一出事,各个危难临头是各自飞。但你别忘了这是很多人碍于形势,可要是得知你叶家害了他们子嗣,你叶家有族长,难道他夏家没有?明的不行,暗的难道不会出口气?”
叶五爷挺直了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