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荷看着他们跟着婆婆身后出了大门口,她怪嗔地瞪了眼儿子,“有些话干啥非要当面出口啊。”
“娘,对有些人就犯不着客气。”关佑冷笑一声,“他能忘了,爷我可一辈子都忘不了,不削他都算好的。”
“对!哥哥,我都是给咱奶东西,气死那老头。”
关佑没好气地斜了眼妹妹,“你爱咋整就咋整,只要你别忘帘初咱娘是咋跪在地上求人就校”
关平安顿时愣在那儿。
齐景年瞪了眼他,“我你差不多了,全方位开炮呢。谁不对就该找正主,朝自家人发脾气算啥爷们?”
关佑吁出口气,“是我激动了,我一瞅见他们这些人这心里就烦不胜烦。妹妹,哥哥没怪你,我懂你的意思。”
他如何不懂妹妹为何心软?就因为对方是生了他爹的亲祖母,涉及到他老子,有些事情就轻不得重不得。
可也是因为对方是亲祖母,更让他厌恶三分。但凡有当他这一房是一回事,她也不会冷眼看着亲孙女见死不救。
明明她能糊弄得住老头,还先利用他爹,又无视他妹,这种人凭啥要儿孙孝顺?因果轮回,活该她有报应才对。
关平安看了看她娘,见叶秀荷没吭声,顿时心里一沉。所以她只要顾忌六就伤害了娘,伤害到兄长?
齐景年看着一脸茫然的关平安,蹙了蹙眉后他随即松开笑着拍了拍她,“婶儿和佑没怪你。为人子,止于孝。你没做错。”
只不过孝也有种愚孝。他的关关是没错,她是太过于善良,还分不清今生今世已经无须再去守那些旧规矩。
如今再也没有即便父母有错,子女状告父母,也得先挨五十板子;更不存在什么被告忤逆不孝,轻则一顿打,重则要坐牢。
他的关关和他不同的。
他是早就明白母仇何来,而她是自幼被关世叔宠着护着长大。有些观念,一时半会儿的,很难纠正过来。
“娘?”
叶秀荷回醒过来,看着惴惴不安的闺女,顿时乐出声,“怕娘怪你啊?你们都没错,可这心里想都不能直懂不?”
被她搂着怀里的关平安不安地瞄了瞄她娘脸色,“不是的,我下次要给我奶啥东西,一定先问你好不好?”
叶秀荷伸手将闺女鬓角细碎的头发别到耳后,“傻闺女,这事儿,我闺女没做错,你奶咋都是你爹的娘。”
没瞅你爹一直以来就压根没反对?亲娘到底是亲娘。“你忘了你准备那双靴子,娘事先都同意里?”
可她该先交到她娘身上的,错了就是错了。关平安瞟了眼佑,有心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何如此做。
但她终究没道出口。能摔倒就摔倒,拉肚子就拉的,恰恰这么好的时机,除了穆休出手,不作二想。
明明她爹都已经答应她奶留下住几晚,这位又出手赶人走,赶的还是她爹的亲娘,有些事儿,她不能不先防着她爹心软的。
怪只能怪自己刚刚出手的方式还不太圆滑,摸对了老太太的心思,却忽视了她娘和兄长的心情。
目送老太太离开,关有寿倒转回家时,掀开门帘见到聚在堂屋里的五人,挑了挑眉,“你们这是在干啥?”
关平安嫣然一笑,“想我娘抱抱我呢。爹爹,我奶刚刚还骂我,我都没跟她计较,现在想想可亏大了。”
关有寿似笑非笑地斜了眼闺女,走到齐景年和关佑前面,一手呼噜一把俩人脑袋,“行啊,你们这俩混子。”
关平安闻言伸出手指悄mī_mī地戳了一下她娘叶秀荷:瞅瞅,他们俩果然偷偷跑出去为你出气了。
叶秀荷表示很茫然。你们这一套又一套的到底是在干啥?“咋啦?北刚刚可一直没开口,你也瞅见了。”
关有寿哑然失笑,“对,可咱们家实行的是连坐处罚,你忘了?”要他实话,他还真不忍心告诉媳妇真相。
现如今已经不单单是你闺女难管,这俩最听话的子都反了。一个不合心意,他们就直接动手,还是别吓坏了他媳妇得了。
“现在终于清静了。”关有寿着往两口灶台瞟了瞟眼,“要不咱们今晚就干脆直接涮火锅?”
“好啊,刚好有冻豆腐。”
“我去削羊肉片儿。”
“我一起。”
关有寿大手一挥,“去去去,我来,你们胳膊腿的削到手了咋整儿?去里屋看书。媳妇,你先烫粉条。”
“行,你也心点。”
“爹,要喊马大爷吗?”
“算了,就咱们一家人,清静。”
“好嘞~”
关平安蹭到佑身边,胳膊肘拐了他一下:瞅瞅,我做对了吧?只要保证咱奶衣食无忧,咱爹就不会惦记他娘。
关佑歪着脑袋看着她,突然咧嘴一笑,勾了勾手指朝西屋的方向一戳:走,咱们进屋先算账,你个败家妹妹!
——一双靴子呢,要花多少钱?你就不能用鞋垫啥的代替?啊?别以为哥哥就瞅不出你的险恶用心。
——冤枉人。
——你不就是想她穿着脚上,让人瞅见了咱们家孝顺,至于吗?让她穿上好走动往这儿瞎溜达?
——她不敢来的。
——就你和咱爹的态度,她不来才怪。
——我咋啦,娘不进屋,你又不进屋,爹不在,还不得我在里屋招待她啊。她万一又哭又闹的,咱还过不过年?
——你不是力气大?扔她出去呗。
——你敢当着咱爹的面这话?
齐景年看着他们兄妹俩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