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终究还是迟了一步,白马山庄连同马孟尝在内,阖家十余口人都已经被房骐骥屠戮。若非鲜于少主极力阻止,连庄内的家丁仆妇都难逃毒手。”
岳啸川眼神一凛,语声冷厉的道:“如此滥杀无辜,这房骐骥当真可恨至极!”
樊飞嗯声道:“谁说不是,当时鲜于少主也义愤填膺,控制事态之后便质问房骐骥为何胡作非为。”
“房骐骥却理直气壮,声称马孟尝想为范鲲鹏报仇,竟然在茶水中下毒害他。他一怒之下才暴起伤人,结果杀得兴起,便没放过庄内其他的无辜老幼。”
“房骐骥患有癔症,偶尔疯癫发作,的确无人可挡。何况死无对证,鲜于少主没法细究情由,只能训斥他一顿了事。之后鲜于少主又以喜好清静为由搬进白马山庄,实际却是为防备房骐骥斩草除根。”
岳啸川听樊飞说罢原委,愈发双眉紧锁的道:“在下先前听闻马孟尝是因为给范鲲鹏收尸,才横遭灭门之祸,原来其中还有这等内情?”
樊飞摇摇头道:“若是将马孟尝毒害房骐骥的事情上报,以本教目前的森严手段,白马山庄必定会被夷为平地,一应人等斩尽杀绝。所以鲜于少主两害相权取其轻,情愿承担乖张暴戾的骂名,只为保住众人的性命。”
樊飞这番话并无疏漏,岳啸川的确颇为意外,低眉沉吟着道:“看来坊间传闻毕竟有差,如果真如樊兄所说,鲜于少主倒是一位善人了。”
樊飞一正色道:“在下担保方才所说句句实言、绝无掺假。”
时媚烟也附和道:“樊先生的确没有欺瞒阁下,当时我们姐妹四人一直跟随鲜于少主,若不是她豁尽全力挡住房骐骥胡来,白马山庄早已化作死城了。”
岳啸川一时之间难辨真伪,这时只见樊飞眉峰一轩,转目向门外看去。
沉稳的脚步声中,一条挺拔人影堪堪出现在门口,轻启朱唇间和声道:“贵客驾临白马山庄,妾身鲜于曼多有慢待,万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