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春茜有意立威,锋锐的爪尖几乎已经碰到孙楚楚的肌肤,同时居高临下的道:“这么一个吹弹可破的小丫头,倘若当真毁容,那可是一生的遗憾,所以孰重孰轻,你自己应该清楚。”
孙楚楚把心一横,毅然决然的道:“毁容又怎样,想让我跟你服软,根本是白日做梦。”
韶春茜心中暗骂,蓦地戾气上涌,便要不管不顾的辣手摧花。
所幸容小媗及时阻止,跟着沉声道:“姐姐切莫糊涂,这位妹妹本来便不想嫁给那人,倘若你毁了她的容,她倒是称心如愿,你却没法跟那人交待。”
韶春茜心头一凛,勉强压下火气,语声冷厉的道:“好个小丫头,心机可真是不浅,我竟险些着了她的道。咳……多谢妹妹提醒,我一定记在心上,将来不会亏待你。”
她这厢就坡下驴,自行收回手来,容小媗也撤招退后,不温不火的道:“姐姐言重了,我实在愧不敢当。”
韶春茜眼珠一转,盯着孙楚楚道:“小丫头别太得意,等你真的过了门,我再来教你规矩。”
孙楚楚心下郁闷,一面揉着酸痛的肩膀,一面讥讽道:“你是正妻吗,既然不是正妻,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
韶春茜大大一滞,因为孙楚楚的确说到了她的心病,让她顿时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道:“好……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今天谁说话都不好使,我非教训你不可!”
这位“玉蝎天女”动了真怒,双爪呼的一声齐齐探出,猛然抓向孙楚楚。
孙楚楚这次有了防备,连忙移形换位、竭力闪躲,但双方的能为相去甚远,这一下依旧避之不及,一缕青丝堪堪被利刃斩落,差之毫厘便要划破眼珠。
孙楚楚心生恐惧,应对更显慌乱,韶春茜乘胜追击,又是一爪劈向她胸前。
容小媗见状当机立断,袖中滑出一对三叉铁刺,不及霎眼间正好架住钢爪。
韶春茜志在必得的一击功败垂成,忿然转向容小媗道:“好啊,你今天打定主意要跟我作对了?”
容小媗耐心的道:“姐姐稍安勿躁,气大了伤身。”
韶春茜怒火中烧,狠啐一声道:“还敢说风凉话,我看你是想拉着这小丫头一起对付我吧?哼!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咱们今天干脆分个高下!”
她这厢心有定见,不由分说便猛攻向容小媗,出招毫不容情,简直已经将对方视作死敌。
容小媗被迫应战,根本无暇解释,孙楚楚倒成了看客,避在角落里坐山观虎斗。
韶春茜存心压服容小媗,攻势一浪高过一浪,三刃点钢爪好似一对凶螯,劈、剪、抓、刺迅猛无伦,而她整个人也像是一只巨蝎,不断悍然进逼,场面上完全占据上风。
容小媗无意激怒韶春茜,出招之际颇多忍让,这位“九尾玉狐”非但轻功高妙,身姿更加美不胜收,激战中着意避敌锋芒,只有避无可避之时,才用三叉铁刺卸力格挡。
闺房中本来空间狭小,韶春茜的招式又大开大阖,逐渐将容小媗逼得捉襟见肘。
容小媗几次险些挂彩,终于激起一腔不忿,百忙间清叱道:“姐姐还请适可而止,否则休怪我得罪了。”
韶春茜一面全力抢攻,一面扬眉冷哂道:“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免得以后埋怨我欺负你。”
容小媗心忖这可是你说的,出招终于不再隐忍,三叉铁刺瞬间锋芒毕露,足见杀意纵横。
韶春茜身上压力陡增,赶紧全神贯注应战,无奈她虽然势大力沉,容小媗却不与她以硬碰硬。
那对三叉铁刺灵动如蛇,配合容小媗奇诡绝伦的身法,实在令人防不胜防,深得扶桑忍法阴潜暗戾之神髓。
韶春茜暗叫果然厉害,但她此刻骑虎难下,断无轻易示弱的可能,只得使出浑身解数。三刃点钢爪厉啸如狂,嘶嘶破风之声尽显威凌霸道,倘若中招必定皮开肉绽,甚至落得性命不保。
容小媗不敢强撄其锋,闪避招架之际冷笑道:“姐姐倒是跟那人学了不少本事,怪不得急着跟我一较高下。”
韶春茜已经站稳阵脚,得意之余修眉一扬道:“今天是你非要惹我,可不是我找你的茬。”
容小媗哂然道:“姐姐自己借题发挥,还要给我扣上一顶大帽子,我便是个泥塑的菩萨,也实在没法忍了。”
韶春茜心头一凛,强自镇定的道:“我说过了,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不必虚张声势。”
容小媗并不答话,身法却加快了许多,势如风飘电闪、掠影流光,于方寸之间进退自如。三叉铁刺锁定韶春茜周身要害,连环杀招水银泻地一般使出,红色魅影宛如天狐降世,妖异诡氛顿时笼罩全场。
韶春茜大出意料,转眼间便被逼落下风,堪堪才抵挡了五六招,她已经禁不住冷汗直流,暗悔此番太过冒进,明知容小媗不好惹,却偏要触她的霉头。
双方激战三十余招,叮叮当当炒豆般的响声盈耳不绝,韶春茜虽然还没受伤,但应对起来已经十分吃力,只能咬紧牙关苦苦撑持,坚决不肯出言服软。
容小媗稳压韶春茜一头,胸中不平之气纾解不少,当下好整以暇的道:“姐姐能为不差,我自忖赢不了你,咱们就此罢战如何?”
她这是有意给韶春茜台阶下,韶春茜心知肚明,羞臊之余闷声回答道:“好,依你。”
容小媗暗自莞尔,身法随之一缓,孰料正在此时,陡听韶春茜震声厉斥,三刃点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