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曾厚朴失眠了,白天老左的分析,指向了一个人,这人曾厚朴非常熟悉,甚至感觉很亲切,曾厚朴去看望外公时,在外公家里经常见到他和他那个被外公寄以厚望又被外公亲手擼下来的父亲。外婆的身体不好,在母亲去世的一年多后,外婆也撒手西去,外公一人鳏居,这两人去的更勤了,只是自从外公到干校后,便再也没见他们。
曾厚朴的印象中这两人脸上总是挂满笑容,笑容总是那么亲切,那么真诚,嘴里总是说着那些让人感到亲切热情的话语,经常在外公家忙里忙外的。外公时常感叹当年处理的有些过了,毕竟发生那种事男女双方都有责任,女方本身目的不纯,而男方也没有答应女方的要求,也算是个坚持原则的人,女方上告本身就有问题,只是自己脾气火爆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尤其是自己看中的人,怎能犯这种错误,一怒之下便重重的处理了他,现在看起来是有点过了,只能在他儿子身上多补偿一点了,外公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感慨,有点内疚。
这人叫任建华,他父亲叫任德全。前世曾厚朴出狱后曾想过找任建华帮忙,以及了解善于政策的一些事情,当时的任建华已经是副省级的官员,曾厚朴去了几次,也在门卫那里留了字条,却没有任何回复,不要说见面,连省府的大门曾厚朴都不曾进去过。曾厚朴只是感慨世态炎凉,随即断了找任建华帮忙的念头。
曾厚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夜已经很深了,十多个人住在一起,号房里什么动静都有,有梦话声,有呼噜声,也磨牙放屁的声音,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组成了一曲奇妙的睡眠交响曲。曾厚朴脑子里很乱,有着无数个念头和想法,却一点思绪也整理不出来。
在曾厚朴胡思胡想的时候,隐约间他觉得有人起了身,悄悄地出了门,曾厚朴以为有人起夜大解,并未在意。只是让曾厚朴觉得奇怪的是这人一直没有回来,到凌晨天快亮的时候这人又悄悄地进了屋,悄悄的躺下。曾厚朴感觉这个人好像是老左,只是深夜黑得厉害,看不真切,曾厚朴觉得有些奇怪。到了第二天又是在这个时候,老左又出去了,这次曾厚朴借着月光看的很清楚确实是老左,第三天亦是如此,曾厚朴留神观察了好几天,老左一直如此。
曾厚朴想到两年后的老左越狱,想到老左的那些特殊的本领和能耐,便想到和老左一起越狱,一起逃出去。想要和老左一起越狱,就必须先取得老左的信任。这几天曾厚朴一直试着和老左套近乎,但老左好像不太想和曾厚朴接触。老左也曾看过曾厚朴的伤腿,和前世一样犹豫了一下,说自己也没有办法,就不再说话。现在曾厚朴发现了老左的秘密,便想一探究竟,进一步接近老左,以期达成自己的目的。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曾厚朴虽然躺在床上,却是和衣而卧,他在等老左起床。还是在那个固定时间,凌晨五点左右(疆省比内地晚两小时),老左悄声起床出门,曾厚朴随后轻轻地跟上,天上挂着一轮不太圆的月亮,借着月光,曾厚朴能看到老左的身形。老左出门便向屋后一片小树林走去。
这里监狱是没有围墙的,因为这里不需要围墙,自然环境就是最好的围墙,没有人能从这里逃离,这一带沙漠中危险很多,最为凶险的就是沙漠流沙,看起来与别的地方没什么不一样,人和动物从上面走过便会陷进去,沙子会慢慢地把你吞没,然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又恢复了原样,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无人救援必死无凝,所以即便是监狱中运送物资的驼队,也是多人一起往返,犯人如果想要越狱逃跑,光是沙漠里的这段路就让他有死无生,而沙漠边缘的戈壁草原上,有毒的蛇蝎无处不在,三五成群的野狼可以轻易的杀死一个孤身从沙漠里逃出而又疲倦不甚的人,这些年不是没有人逃过,只是好像连沙漠都没有走出。
曾厚朴看着老左进了树林,便悄悄地跟在后面,曾厚朴刚进树林,便觉得不对,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脖子一紧,便被人制住。
“小子,你跟着我干什么?”老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神级败家子
“是新的小曾伤着了,好像挺严重的。”有人解释道。
“快去找狱警,想办法。”
“狱警来了,快让他看看。”
号房的动静这么大,早已惊动了狱警,一听说狱警来了,大家散开围在一起的圈子,狱警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睡觉不小心掉下床,把腿给摔伤了。”曾厚朴忍着疼答道。
“怎么会摔的这么厉害?”狱警问道。
“别说了,快想办法。”老刘催促道。
“我有什么办法,我先去找老张汇报一下情况,看他怎么办。”狱警说完出门。
不一会监狱长老张过来了,看明白情况说:“这不好办啊,咱们这没医生,一直是老江兼着,老江的水平你们也知道。医生一年到这里一次,就是有医生我估计也治不了,我这里也就是有点药,小曾这个情况是要送到和田的。可是现在家里就四个人,老江带着人走了才三天,别人又不认路,没人送他去啊。”老张也犯难了。
“要不让老左来治治,老左还是会治病的,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老刘建议道。“老左,老左,你先来看看什么情况。别在后面站着呀。”
“是啊,老左你先来给看一看,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