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无城耸耸肩,不急于解释,甚至说他就没打算解释,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一般来讲,如果一个人急于解释,多少都会有种让人感觉强词夺理,反而不解释胜券在握的样子更让人相信。一些微妙的心理,如果可以加以利用,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说话反而比说话更有用。
所以阮信和马兰都不相信王副院长。这一下子,阮家乱套了!
马兰当即崩溃了,失态地大哭了起来,坐在地上,哭叫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阮信摊着手,双眼无神地说:“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他真后悔,顾及面子有什么用?要是早点答应儿子方凝的婚事,不就没有这个事儿了?
王副院长还在那儿试图解释清楚,“我发誓,我真没这么干啊,这不是损阴德的事儿吗?”
只可惜现代人对誓言这个东西,压根就不信,所以发誓显得更假!
阮无城看父母这个崩溃样儿,心中也挺不是滋味儿,这招真是挺毒的,要不是他没办法,也不会想着用这么一招。
结果后面阮信的话,让他心里那点愧疚荡然无存。
阮信看向马兰埋怨道:“要不是你,非得说方凝不行,不同意,还弄高家的女儿去让人家方凝自惭形秽,结果呢?还是害了咱们自己!自作孽啊!”
阮无城一个激灵,两三个大步走过来,冲着马兰叫道:“妈,你说什么?那个高诗悦,是您打算拿来对付方凝的?”
这话一问出来,他脑中闪过多个片断。他想到了程一笙、对,程一笙,如果不是方凝有难,程一笙至于大着肚子晚上出来找方凝吗?说是为了张焕,程一笙认识张焕是谁啊?殷权跟张焕也没什么交情,显然这是为了方凝。
原来如此,外人都清楚了,他这个男主角,却一无所知v不得方凝是这种反应的,不让他碰,原来她看不到未来在哪里。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不称职。
“爸、妈,你们真的这样做了?”阮无城声音中,透着一股凄凉。
马兰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失言不失言了,她抬起头,呆滞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你不是也报复回来了?”
阮无城瞪着眼、咬着牙,叫道:“我去让她打了!”
马兰大惊,蹿了起来,拉住他的手臂,阮信也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拉住他另一条手臂,抖着声叫:“无城,你可千万别胡来。”
这可是阮家唯一的希望了!
“无城,妈错了,妈改还不行吗?你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肯定好好待方凝!”马兰就差发誓了。
“是啊,我们这次一定对他好,马上给你们筹备婚礼!”阮信也保证了。
“那还要看她嫁不嫁给我了,她对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们真想认高诗悦当干女儿,原来如此,方凝已经对我失望了!”阮无城呆呆地说。
事到如今,他只能把戏演到底了!
“我们来解释,我们来解释!”阮信急忙说道。
马兰说道:“我现在就去找她问婚礼的事儿,她想要什么样的婚礼都行,只要我们能办到!”
“对,我们现在就去!”阮信说着,拽了马兰一把,“走、走,赶紧走!”
阮无城没有说话,看着父母走了,闲闲地往外走。
王副院长还是苦着个脸,说道:“阮少,这回您可是害死我了!”
阮无城转过头,似笑非笑地说:“王副院长,我爸妈又没在这儿,您不必再演戏了!”说罢,他走了出去。
王副院长玄幻了,难道他真的给阮少做手术了?他怎么觉得,自己过糊涂了呢?
阮无城并没有跟方凝解释,她要是让方凝演这出戏,方凝多半是不干的。所以方凝的本色表现,最佳!
方凝今天去台里工作,晚上有节目要录,她听小杨说阮氏夫妇来了,她以为他们不是来找事儿的,就是兴师问罪的。
她怎么都没想到,阮信夫妇一进门,马兰就跟见了亲闺女似的,拉着自己的手说:“方凝啊,我今天是来跟你谈谈你和无城的婚事,你看你希望婚礼办成什么样的?中式还是西式还是中西合壁的?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你可拒提啊!”
“啊?”方凝呆愣愣地看着她,大脑一时间掉了线。
什么状况嘛!
阮信说道:“方凝啊,婚礼的事儿都由我们来,你怀了孕可不能累着,你指挥就行,有什么不满意的说一声,我们包管你满意!”
她说呢,怎么突然热情起来了?原来如此!她赶紧解释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没有怀孕啊!”
“哎呀方凝,咱们都要是一家人了,你也别不好意思,以前呢,是伯母不对,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你可要原谅我啊!”马兰能屈能伸,为了她的孙子,这样服软的话说出来,也不觉得多难了。
“伯母,看您说的,我真没怀孕。是不是阮无城乱说什么了?我和他,根本就没进行到那一步!”方凝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出来。她可不屑用说谎来骗结婚。
现在的人似乎都不太相信婚前不发生关系的,更何况马兰了解自己儿子那德性,以前生活那么混乱,现在为方凝要死要活的,能不把方凝给办了吗?所以方凝说的话,她一点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