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姜流早早起来,迎着晨光做完功课,接着就摆好棋盘,与孙登博弈。
这时春日刚过,已是初夏,正午头顶的烈日让人有些吃不消,所以二人才趁早下棋。
姜流与孙登在院中大柳树下拼了几把,姜流今日心境平和,状态甚佳,借着孙登让三字的优势,先占下一角,再逐步控制其余边角,这一策略说起来寻常,可建功不小,姜流连赢三场,心怀大是舒畅。
想到自己能战胜让三字的孙登道长,姜流忍不住呆呆一笑,他顶着烈日抛下山去,买好菜肴,再端着饭篮子窜上山来。
也得亏他内力大进,才能跑得如此迅速,而且篮中饭菜还能如此平稳的放置着。
不止如此,他匆匆而下,匆匆而上,老大太阳照一路子,却不觉得炎热,这也多亏他体内清流在经脉中丝丝流转。
晌午十分,二人用过饭后,休息一个时辰,姜流也趁此做些功课,夏日正午,孙登给他的功课是在烈日下静听蝉鸣,初始他总是热的满头大汗,并没有心思静听,几日后他也懂得如何运用内力避暑,也就不觉得如何炎热。
下午时分,姜流不知是运气用尽了还是如何,连连溃败,孙登棋法之中,似乎多了许多奇妙变化,让他应接不暇。
姜流下的吃力不已,孙登却气定神闲。
姜流向孙登请教之中奥妙,才知这一招变化来自古棋棋谱,孙登是借而用之。
孙登向姜流讲解了这其中的变化道理,又给他介绍了这些古棋棋谱。
所谓古棋棋谱,便是那些前辈高人博弈时留下的著名棋局,被旁观者记录而下,画成棋谱传之后世。
这些棋谱在当时那个时代就是名极一时,能够流传后世也自有其玄妙可取之处。
孙登告诉姜流他用的这些变化都是出自‘孙策诏吕范奕’,孙登先前观摩古棋棋谱,颇受震动,尤其是这个棋谱让他受益颇深。
他将其中的变化奥妙归纳而出,又大而化之,自成一家。
因为是从‘孙策诏吕范奕’中得到的感悟,因此孙登便将他领悟的这一系列变化成为孙策诏吕范奕。
说起来,这招变化也算是他最得心应手的变化之一了。
姜流一听大奇,嚷着央求孙登给他看古棋棋谱,也想从中领悟一些变化。
孙登拿出那‘孙策诏吕范奕’的拓印本来让姜流研究,姜流看了半天却没发现什么精微变化。
孙登悉心为姜流讲解每一手棋的奥妙,一手之中,可能已经买下数手后招,一个棋子落地之点,实则已经罩住一片区域。
姜流听罢,虽限于实力,有很多无法领悟,但看到其中精妙处,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这日晚间,姜流一直在灯下钻研这‘孙策诏吕范奕’,一日月到中天,三更将近,这才睡去。
他一直在想棋局的精妙,睡得不是很沉,睡梦之中,他仿佛听到屋中有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翻动的声音。
姜流迷迷糊糊睁开眼,屋中十分漆黑,不过迎着月光,倒也能隐隐约约看清屋内环境。
他刚一睁眼,瞳孔瞬间骤缩,背后有些发凉。他眼中见到,墙角正有个身影蹲在地下,搜索自己的包袱。
贼盗!
姜流心念一闪,心中大骇,想不到道观这种清凉处所,竟也有贼盗光顾。
姜流一时心惊,不过很快定下神来,他想要出声喝骂,又觉不妥,想了一想,还是温言道,
“不知这位梁上君子姓甚名谁,来寒舍所寻何物,若是为了钱财,大可就此离去,观中清贫,没什么让兄台瞧上眼的事物。”
那黑影听闻姜流这谦和的言语微微一怔,旋即站起,转过身子。
“周公子当真警觉,半夜三更,在睡梦之中竟然也有此警惕性,小女子钦佩不已。”
这声音极为优美,如清泉,如魔音,带着三分甜腻,三分**,三分清脆,让人不自禁沉入其中。
姜流突闻这柔美动听的女子声音,心中的惊异远远超过沉醉。
他万万没想到,半夜三更到自己房中来的‘梁上君子’居然是一名女子。
听到这优美的女子声音,姜流震惊之余,心间同样一荡,慌乱之下,完全不知所措。
映着月光,他模糊间也看清了眼前之人的身形,那玲珑有致的身姿,的的确确是个女子无疑。
姜流不知如何是好时,那女子却丝毫没有盗贼被抓时该有的畏惧。她脚步轻移间,身子向着门外掠去。
“小女子离开三月有余,本想周公子已然放松警惕,却不料公子行事如此谨慎,小女子这次不成,定会另想他计,周公子还是将令牌主动交出的好,小女子这里除了鬼刺毒外,可是还有不少好东西。”宁初阳的修仙手札
这女子要偷取周大哥的东西,心思必定不纯。
想到这里,他脑海中又不禁闪过周大哥提醒自己的话,一定要小心这里的一名女子,一定不要被这名女子的眉毛外表所迷惑,越是美丽的女子,越是心如蛇蝎。
姜流想起这些话语,警觉更甚。
“你要到周大哥房中,取什么东西。”
他言语中还留有余地,不说‘偷’字,而说‘拿’。
“咯咯,姜公子是正人君子,有所不知,周瑾周公子外表倜傥,实则fēng_liú,他一年前与小女子的一个姐妹欢好,半年前他来这里修道,将我那好姐妹抛弃。我那姐妹之前送于周公子一件贴身物什,小女子来这里,就是要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