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簪子,归云想要走出池塘却完全的走不动了。糟了,时间太长,有些僵住了。
归云把簪子放进怀里,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双腿,直到双腿传来一丝丝的感觉,才慢慢的移动自己的双腿,可是,这天真的太冷了,这水也足够冻人。归云只堪堪的移动了一点点就难以再次移动,无助的站在池塘中,归云有些想哭。
左右望了望还是没有人经过,归云尝试着喊了喊,“有人吗?”带着一丝丝哭腔的声音随着风渐渐的消散在空中。
可是,归云的双腿再次没有知觉的时候,依旧是没有人经过。
归云再次喊了一声,“有人吗?”
许是归云比较的幸运,这一次她竟是听到了朝着自己行来的脚步声,加大了自己的喊声,“有人吗?救命啊!救命!”
归云大声叫喊着,看着远处的人影渐渐的接近自己。直到人影行到池塘前,归云才看清这急切奔来的人竟然是沈传。
沈传一看池塘里的人的确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池塘,朝着归云行去。一把把人抱起,沈传朝着池塘边走去。
将人一放下,本是跟在沈传身后的丫鬟便有眼力的去拿来一件披风,递给沈传。可是沈传没有披到自己的身上,而是转身,披到归云的身上,把人搂在怀里,沈传只觉自己快要停止的心脏终于再次微微的开始了跳动。
真好,你没有事,你没事。
紧紧地搂住脸色苍白的归云,直到归云反应过来,开始了挣扎,沈传才放松,归云一使劲离开了沈传的怀抱。
跪下,“谢谢老爷的救命之恩。”归云拉紧披风,颤抖着声音,疏离的与沈传道谢。
沈传伸出的双手落了空,心中无限的苦涩袭上自己的喉间,眼神闪了闪,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动了动落空的手,感受到指尖已经没有了归云的温度,沈传看着归云疏离的道谢,眼神忽的变得黑沉,周身的气压有些阴沉,丫鬟们忍不住一哆嗦,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
归云本就颤抖的身子抖得更加的厉害,沈传低头,看到归云颤抖的身子,马上收敛起自己周身的气压。
“先回去吧,待会我会派一个大夫去给你看看,天冷,不要受了风寒。”远处急匆匆跑来的家丁把自己手里的披风递给沈传。顺手披上披风,沈传最后细细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归云,率先离开。
直到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归云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沈传偏过头,看到归云放松下来的身子,心中不由得懊悔,自己刚才似乎太过激进了。可是,抓紧自己的衣襟,沈传发现自己从听到归云声音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心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就像一池春水,已经被搅乱了。所以自己才会抛下跟在自己身后的丫鬟与家丁,直直的朝着发生处奔来,当看到脸色苍白的归云静止不动的站立在池塘中,眼里有氤氲的水雾在流窜,自己完全不受控制的跳进了池塘。
直到抱起归云,看着她安全的站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才觉得那颗心终于又可以跳动了。
想要不顾一切的上前,把归云拥入自己的怀里,可是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心,沈传才止住了自己的这想法。刚才归云那疏离的语气以及动作让自己不敢轻易的有所动作。
这是不是就是你给我的惩罚?
闭着眼睛,狠心的快步离开。
归云平稳了一会儿心情,揉了揉自己僵住的双腿,直到可以动弹以后才慢慢的站起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才换下湿透的衣衫,沈传叫来的大夫便行到了春台院。敲了敲门,直到屋里传来回复,大夫背着自己的药箱进了屋子。
隔着一层薄薄的帷幔,给归云切脉。静心凝神,细细的把了把脉,确定没有什么大事,大夫才放下手。
“姑娘并没有什么伤病。待会老朽给姑娘开一方药剂,姑娘按着药方煎服一日便可。”说完,就着屋里的桌子写下一药方。
“多谢大夫。”归云不便起身送大夫,便隔着帷幔道了谢。
直到屋里没有多余的声音传来,归云才穿好衣衫下了床。拿起药方正要看,沈浣溪闻讯赶来。
“归云,你没事吧?”推门而入,沈浣溪已经完全的忘记了该有的礼节。
还好归云穿戴整齐,静静的站在桌前,拿着药方在看。上前几步,拉起归云的手仔细的瞧了瞧,没有任何伤痕,又不放心的用手摸了摸归云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受凉。
归云有些好笑的看着沈浣溪,直到他确定了自己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才开口,“放心吧,没事。”
笑了笑,归云忍不住打趣道:“子华,你现在这个样子非常的像我的母亲。”
沈浣溪一瞪眼,“瞎说什么呢?”
“真的很像啊。”
抬起手,敲了敲归云的额头,看着她委屈的捂住自己的额头,沈浣溪完全的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传静静的站在窗下,有些嫉妒的看着沈浣溪这样那样的动作,咬牙切齿,心中更加的想要把这个自己最满意的儿子给赶走。
狠狠的看了一眼屋里的两人,沈传愤愤的转身离开。
赵府。
四玉跪在赵鸣梭跟前,磕头。
老医者站立在一侧,看到赵鸣梭朝自己撇来的眼神,无奈的一耸肩,这真的不关我的事。
一摊手,转过身,看着屋外的白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赵鸣梭看着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