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传听到这李横云三字,心里本是不以为意,但猛地想起来之前李老爷到自己府上为其子求娶归云一事,猛地站起身。
毫不犹豫的打开门,冷着脸问:“你说还有谁一起来的?”
管家曲千秋似乎没料到这沈传有如此大的反应,略一顿住,并没有及时的回话,惹得沈传冷冷的眼神死死的钉在自己的身上,忽的反应过来。
抿了抿嘴,管家曲千秋回答道:“回老爷,与大少爷一同回来的还有李府的公子,李横云,他似乎有事要与您相商。”
再次重复一遍的话终于深深的印在了沈传的心里,很好,李横云是吗?这个人我记住了。
“走!”说完,沈传怒气冲冲的朝着前堂走去,管家曲千秋一脸茫然,老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他似乎很是生气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谢飞花的缘故?
沈催雪被禁足的事管家曲千秋从别的丫鬟口中听到了,一方面心中满是疑惑,另一方面则是觉得这沈催雪太过莽撞了。沈传虽说是并不在意这后院是谁当家做主,睡死了谁又活了,但是他最见不得的便是有人胆敢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卖弄心眼,这万万是不可以的。
龙之逆鳞,碰之则死;人也如此。
无奈的叹了一声,管家曲千秋想着该去提点一下二姨娘了,免得引火烧身。
转身,跟着沈传的脚步也去了前堂。
前堂。
沈浣溪与李横云对立而坐,一同坐在桌子的下首,沈浣溪接过丫鬟泡来的茶,静静的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李横云抬眸看了一眼沈浣溪,见他从进了沈府便一言不发,知道自己若是询问大概也不会得到什么回复,便是一叹气,只静静的喝着自己接过的茶水。
沈传很快便来到了前堂,走到主位上坐下,丫鬟们快速的上茶退下,一时之间,这屋里便只有静静的喝着茶水的三人。
管家曲千秋拦下还想要进屋添置东西的丫鬟,接过她手里端着的糕点水果,挥挥手让其退下,自己静静的站在一隅,并没有进屋。因为管家曲千秋感觉屋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凝重,这并不是风雨之前的宁静,这是剑拔弩张的场景。
屋内。
李横云率先起身,给沈传行了一礼,沈传客气的一抬手,“贤侄这是做什么?你难得有空过来一次,不要这般的见外才是。”
李横云起身,“谢伯父。不过小侄这一次过来的确是有要事相商,不得不行如此大礼。”
沈浣溪似乎并没有听到任何人说话一般,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喝着茶水的美男子。
沈传喝了一口茶,疑惑的看着李横云,“哦?不知贤侄今日过来是要与我相商何事,竟值得贤侄行如此大的礼?”
李横云抿了抿嘴,抬头看了一眼沈浣溪,脑海里闪过之前沈浣溪说的一番指责自己的话,“若不是家妹舍了自己的容颜,舍了自己的性命,一步三扣的从山下求到山顶,这薛神医怎么会下山去救治你的?可是现下家妹因为这番不知检点的行为惹怒了父亲,被父亲杖责了一番,脸上留下的疤痕以及腿上的伤痕已经坚固的停留在身上了。”
“难道这一切还不足以打动你,让你去迎娶我家妹妹?”
“她的这一番作为已然闹得满城皆知,现下也不会有哪一家的公子愿意去娶一个心里有他人的女子,还是一个容颜有毁的女子,更是一个名节有损的女子。”
“难道你不该为其负责吗?”
听着沈浣溪的一字字一句句,又从薛神医的眼中看到了他的躲闪,李横云知道这个债,自己的确得负责。
可是,揉了揉自己的心,很痛啊。
难道我想要与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一起就这么的困难吗?我只愿今生能得归云相伴,别无多求,为何老天爷便是如此的狠心?
罢了,罢了,以前身子不好,不敢耽误了别的女子,更不愿耽误了归云,才在听说了父亲去沈府为自己提亲归云而怒极攻心,昏迷了许多时日;今日又要为了自己醒来而去耽误别的女子吗?
李横云站起身,给父亲、母亲以及薛神医行了一个礼,转身看着沈浣溪,拱手道:“还望子华兄能够原谅我的考虑不周,竟是在醒来这许多时日都没有去沈府提亲,这本是我的不是,还害得子华兄今日来我李府一趟。子华兄,抱歉。”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沈浣溪看到李横云这般的知情达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自己只不过是想要将一个自己都不喜欢的妹妹弄出沈府,却要子詹兄来受累,心中的愧疚之意越发的难平。
垂着眸子,不愿意去看李横云那张带着笑意的面孔,沈浣溪真的怕自己一个没忍住,落荒而逃。
最后,李横云拦下了父母,独自与沈浣溪一同回了沈府。
想着这一切不过都是自己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设下的一系列的圈套,沈浣溪不敢抬头看着李横云。只静静的喝着自己端在手中的茶水。
李横云一凝神,郑重的道:“伯父,小侄此次前来,希望伯父能够割爱。”
沈传心里一紧,难道这李横云这斯还想要求娶归云不成?他父亲没有告诉他,上次被我拒绝了他的提亲吗?
捏着自己端着的茶盏,沈传皮笑肉不笑的敷衍问道:“哦?此话何解?”
来了,沈浣溪心里默默的说了两字。
“实不相瞒,小侄此次前来是为了提亲一事。”李横云一低头,似乎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