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雨后,晨露在树叶梢头婉转起舞,早起的虫鸟正演绎一场惊心的角逐,马儿在低头吃草,轻呼出一口气,溶于山间。
谢秦川最先醒来,发现刘大人还在熟睡,便轻手轻脚出去。
轻嗅这林间的薄雾,淡淡的抚摸这曼妙的山间之色,谢秦川一夜的不舒竟是完全消散。朝着深处走去,带动的是脚尖行走的精灵。
乐正被一阵马鸣声吵醒,揉了揉眼睛,忍不住皱眉,自己怎么会睡得这么沉?该死。
环视一圈,刘大人似乎沉醉在梦中,谢秦川的身影竟是不见。起身,走出破庙。马儿被清晨的晨光迷了眼,正欢快的晃动着尾巴,一边吃着草一边似在低语。不敢离开太远,乐正返回破庙,寻找了一圈,找到一口井,去马车上找来一个器皿和一条绳子,绑住,扔下去,旋转一周,立马拉出,水花随着飞出的势头快速的飞溅开来。
沾湿帕子,抹了把脸。刘大人似乎醒了,乐正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刘大人正看着远处,“你看,天晴了。”不知道是对着乐正还是谁的一句话,说完刘大人走出庙门。
谢秦川采摘野果回来,众人整理一番接着上路。
沈府,木犀阁。
沈浣溪从梦中醒来,烦躁的捏了捏眼睛,忽的像是发现了什么,他检查了自己的衣裳,还是昨晚那身,抬头朝着桌子看去,桌上的茶壶茶杯还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身体未有半点不适。昨夜,是梦吗?真是荒唐。
摇了摇头,沈浣溪起身,整理仪容。
街上。
因为昨日答应了谢飞花今日还要陪她,归云早早便起了床,到书房给沈浣溪留了字条,便出了府。
走到街角,看到卖糕点的店铺,忍不住进去买了一份带走。却在临出门时被身后熟悉的声音拉住,停下脚步。
“我看,你也必是如同你的父亲一样!那么,又何必如此刻苦呢?”嘲讽的口吻说着状似安慰的话语。
“张兄说得不错。赵公子就听张兄的劝吧,您看看您,每日如此刻苦,如果最后还是不中,怕是您会受不了这个打击,一命呜呼。那么您赵家不就什么人都没有了吗?”
“谢谢各位公子的好意。不过,这是我赵府家事,就不劳各位费心了。”说完,竟是要走。
“唉,这赵公子怎么就是不听劝呢?您难道以为我们会害您?”之前的声音响起。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赵公子不愿意跟着我们去难道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读书人吗?”威胁的口吻。
归云忍不住转过身望去,是他。
看着在左右为难的他,归云缓步走去,站在他身前,福身行礼道:“赵公子,您怎么在这里?我家少爷让我带您去沈府探讨诗词歌赋,不想奴婢一个转身,您竟是被带入这铺子。”
众人被这突然冒出的丫鬟截住,心中不免一股窝火,但听到她说的沈府,自认而然的想到韵令大家的那个沈府,顿时不敢造次。
“赵公子,请随奴婢来。”归云朝着愣神的赵鸣梭眨了眨眼,示意他赶紧跟上。赵鸣梭接到信号,顺势而下。两人一起出了铺子。
走了一会儿,赵鸣梭拱手行礼道:“谢谢归云姑娘。没想到竟在这尴尬的场面与姑娘相遇,着实让您见笑了。”
归云笑了笑,“你会考上状元的吧?”
不懂她忽然问的话什么意思,但赵鸣梭还是按照心中所想答道:“会的。”
“那不就是了,你会的。”
似乎明白她的话中深意,赵鸣梭坚定道:“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