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还在唱,声声涕泪;戏台下,众人心思已不在。一挑弦,一附和,一挥袖,一凝眸,戏里戏外,不知演绎的到底是自己的故事,还是戏本里的故事。
锣声响,戏文唱;鼓声停,檄文行。一曲毕,文人谢幕,终散场。随着涌动的人群,慢慢的行进着,奈何背后有人猛地一撞,归云收势不住,竟朝着前方倒去。惊叫一声,归云努力控制住身子,但是终究还是能力不足,紧闭着眼,不要伤太严重就好。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一股淡淡的墨香在鼻尖萦绕,腰上温暖的热意袭来,睫毛轻颤,睁开眼眸,扶着归云的是赵鸣梭。原来是随着众人出来时赵鸣梭紧随在归云一侧,看到归云被撞到之际,赵鸣梭赶紧上前一步,就这样把要跌倒的归于牢牢地抓在怀中,虽然最后忽然的重量而使得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但是赵鸣梭在身下,很好的护住了归云。
正好是归云抬眸的瞬间,赵鸣梭低头,刹那,烟火盛开,明亮了眼眸,璀璨了星火。一时间,两人眼里已无旁人,只有彼此。渐渐地,两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星河在缓缓地流淌,绚烂在悠悠的蹿动,彼此的心渐渐靠拢,听,有风吹来的声音,他们在欢唱;看,有彩虹盛开的声音,他们在起舞。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消失不见,归云的手抓住赵鸣梭的肩,虽是有东西阻隔着,但心跳竟渐渐的跳动到一个旋律。归云忍不住红了脸颊,赵鸣梭看着这样的归云,心里的悸动更增。手,不觉的握紧了纤细的腰。
直到有声音传来,两人才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发现还握着的双手,两人不约而同的放下,归云脸颊红透的转向一处,始终不敢盯着赵鸣梭这个方向;赵鸣梭虽然脸色不是那么的红,但红透的耳尖还是出卖了他。
沈浣溪扶起归云,“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归云摇了摇头,“我没事。还好赵公子及时的拉住了我,我并未受到伤害。”眼神朝着赵鸣梭看去,他竟是先一步移开视线。
“赵兄可有受伤?”
“并无。”轻触指尖,温柔却已不在。
之后,几人慢慢的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李横云有些难受,刚才他该是可以接住归云的,但身子不适阻挡了他,最后,接住归云的是赵鸣梭。
是他啊,自己最好的朋友。李横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却不觉得疼痛,更痛的是心啊。刚才那一幕,虽是赵鸣梭简单的接住归云,但是两人之间那种其他人插足不了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他两有情,只需要轻轻的一捅,这层窗户纸就会破碎,到时候就会明白,两人之间的并不只是简单的这点情谊。
虽然知道自己和归云之间是不可能的,但是,心,真的好痛啊,这个痛磨人得紧,李横云竟是有些喘不上气。
还好,家丁及时的扶住他,否则,他该是支撑不了自己这个残破不堪的身子。
沈浣溪默契的朝着李横云看去,他苍白的脸,他颤抖的指尖,他咬紧的下唇,一一展露在眼前,我终究还是错了。
沈催雪看到李横云似乎病情复发,紧张的走近他,推开扶着人的家丁,自己去搀扶着李横云。这是我的横云哥哥,谁都不可以搀扶,只有我能。扶着他,沈催雪感受着指尖下颤抖的双手,焦急的看着他,“横云哥哥,你是不是病情复发了?很难受吧,你不要咬着自己的唇,你咬我。”把自己的手指递到李横云唇前。李横云掀开眸子,看了一眼她,“谢谢沈小姐好意,不过,我好多了。”说着,推开搀扶着自己的手。
调整情绪,李横云看着几人,“本想和各位好友畅游一番,奈何身子不适,只得到此为止,真是惭愧啊。”
沈浣溪明了的摆手,“李兄严重了。身子要紧,李兄还请先回府请大夫看看为宜。”
其他几人附和的点了点头,“既如此,我便先行一步了。告辞。”
“李兄,保重。”沈浣溪上前一步,盯着李横云道。
李横云回以一个微笑,转身踏上了家丁刚才去牵过来的马车。
看着李横云的马车渐行渐远,沈浣溪转向赵鸣梭,“赵兄,一起?”
“我家小厮已经来,我就不麻烦沈兄了,告辞。”看着赵鸣梭离去,三人也上了马车。
沈催雪还沉浸在被横云哥哥推开的难受之中,直到上了马车,心里还一直记挂着这个事。一路上,三人没有说话,似乎无话可说。
沈府。
从马车下来,沈催雪闷闷不乐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心中的疑惑被现在的失落笼罩,耷拉着身子,慢悠悠的回了院子。
沈浣溪看着自己的妹妹这幅模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只能长叹一口气,带着无尽的忧愁回了屋。
李府。
一路沉默,李横云终究是罢了心思。从马车上下来,李横云挥退身后跟着的家丁,默默的回了屋。心疼的他没有看到被他挥退的家丁思考片刻,终是一跺脚,去了李父院子。
不知道他到李父院子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李父院子长灯一夜未熄,李父和李母彻谈一夜,终是下去准备薄礼,待到天明,差人到沈府递交了帖子,然后收拾打扮,准备好一切之后,李父坐上马车,独自一人去了沈府。
沈府。
接到家丁报备,沈浣溪的父亲——沈传坐在前堂的主位上等待着李父的拜访。
李府马车停下,李父犹豫片刻,还是缓缓的起身,随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