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的隋军,将一批批俘虏驱赶到空地,一头头牛羊牲畜都被重新安置完好。
这男子骑着马来到黄明远的身旁,跳下马来拿着人头跪在黄明远身侧,禀道:“末将原云州车骑府都督杨义琰,月前随部出塞外巡防,不幸遭遇敌袭被俘,今得将军所救,没齿难忘,谢将军救命之恩。”说着,又拿起扎阑达尔的人头交给黄明远,说道:“琰,幸不辱命,斩杀扎阑达尔,这是他的人头。”
早有两侧亲卫将人头接过。
黄明远看都不看一眼,而是将杨义琰扶起来。
黄明远早就看到杨义琰的勇武,甚为喜欢,和蔼的问道:“不知义琰是哪里人,表字如何,可愿跟我一起归丰州?”
“末将表字季贞,并州太原人。”
杨义琰表情有些不自然,为难地说道:“将军厚爱,琰本不该推迟,可琰是云州官兵,没有诏令,不敢擅自决断。”
身旁的卢挺看到黄明远的意图招揽这个人,马上说道:“杨将军,你可不是傻了,你可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他就是大破突厥,斩杀都蓝,威震大漠,使胡人小儿止啼的大同骠骑府骠骑将军黄明远。”
杨义琰看着黄明远笑眯眯的神情,心神一愣。早有身边一同被俘的兄弟跪在地上叩首道:“拜见黄大将军。”
其他人也呼啦啦的一圈围着黄明远磕头。
这个说“谢谢黄明远给他们全家报了仇”。
那个说“谢谢黄明远在北地卖的低价牛羊”。
······
杨义琰从没看到过这群兄弟如此发自内心的去崇拜一个人,而这人还是如此的年轻。
杨义琰看到这,也下定决心,追随黄明远。当下重重地拜了下去,说道:“闻大将军不弃,不以琰被俘辱国,折节下士,礼待我等。琰自当不惜此身,以死相报。”
说完不待黄明远要扶住他跪下的身体。
向着黄明远重重地叩了三个头。
黄明远将杨义琰扶起来,说道:“吾得季贞,如如虎添翼耳。”
······
正在众人庆贺杨义琰加入大同军时,忽然有侦骑从东面疾驰而来。一个报信的士兵进入大营,跳下马来。
唐曾著接过斥候送达的报信文书,匆匆一看,顿感手脚一片冰冷,赶忙来到黄明远身边。
黄明远接过唐曾著呈上来信件,看了起来,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内心也不住地翻腾起来。
黄明远马上向扎阑部的中军大营走去,同时对着身边的雄阔海说道:“阔海,马上召集众将,大帐议事。”
围在黄明远身旁的众人看着黄明远和唐曾著的脸色俱是不好看,心里也知晓怕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敢稍待,赶紧向大帐跑去。
众人按官职、品级分立两侧,黄明远大马金刀地坐在帐中首位,环视了帐内诸将一圈,俱是一丝不苟的直立。黄明远乃开口说道:“东面的斥候军报,突厥人已经到了我军东面六十里左右的地方,正在向着我大营方向而来,约有胡骑三四千人。”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俱是大吃一惊,但黄明远坐在上首,众人不管心里怎么焦急,可没人敢露出声来。
“重光,你赶紧派人将此信息送抵北边的张文远部。”
“诺!”
这时守在门外的雄阔海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众人一看,更是一惊,若非天大的事,雄阔海是万万不敢闯进黄明远的议事大帐的。
雄阔海也来不及将信给黄明远,积极忙忙喊道:“将军,南线有警。”
黄明远“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雄阔海赶紧将信件送上,黄明远搭眼看道:“南线出现胡骑约千余人,离扎阑部大营约四十里。”
这距离已经很近了,可以说转瞬即到。
李袭志马上站了起来说道:“将军,我们是不是赶紧向北撤退,先和张文远将军部会和之后再说。”
黄明远低着头,没有说话。
现在张文远和扎阑都哥的决战情况并不知晓。若是此战还未结束,他们北撤,将突厥人的主力引过去,那恐怕就是三面受敌了。即使最后能突出重围,难道要被突厥人赶到大漠里去吗?
“不妥,骑一军现在解决不完战斗,帮不了我们。”
李神通也站了起来说道:“将军,是不是考虑撤退啊。”
黄明远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时候是说撤退的时候吗?在草原上跟突厥人比骑术,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敌我相距这么近,恐怕撤不出去了。再说我们走了,张文远怎么办?”
总得有人牺牲,让他们牵制住突厥人呗。李神通暗暗在心里想,可是不敢说出来,谁不知道骑一军是黄明远的宝贝,这里的全部军队加起来也赔不起。
黄明远这时脸色变得更是难看了,闭上眼睛默默思索着,底下众人看的更是不敢说话。
忽然黄明远说道:“曾著,你率骑四军和胡骑补充骑兵营一同,向南拦截南线的突厥骑兵,给我狠狠地打,争取全歼了这股胡人。”
“将军,人我都带走了,这边留什么?”
黄明远笑了笑,说道:“我带着卫士留在扎阑部大营中,看着大营,这是咱们的战利品,要是白白地丢掉就太可惜了。”
唐曾著一愣,问道:“将军,那太危险了,凭几十人如何可以抵御突厥大军。末将愿率死士留在大营,为大军断后。”
这时众人也纷纷聚拢上前,争求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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