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是在下半场比赛马上开始时忽然昏倒的。
事发突然,谁能想到,那陆离就猛然把身子往后一仰,好若一只蝴蝶也好似一片落叶,飘飘然的坠落高台。
坠落的陆离触发一层感应被泼满浆糊,触发二层感应被洒满木绒,最后重重落在灰色泥沼,昏死不起。
众人惊呼,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裁判只算陆离离场淘汰。
突发意外,段素绢等人都弃了比赛,不管队伍其他人怎么异议不满。
“好歹顾下大局,比赛还得继续啊!”队伍里一人对段素绢韦望川谈判三人弃赛有了意见,这样埋怨道。
韦望川朝那人吼骂:“你眼瞎了?没看见陆离摔下去了?”
“还想着比赛,没了陆离你们哪个中用?”谈判这样骂。
“可比赛还没结束!”那人说。
“在我这陆离比比赛更重要。”段素绢如是说道,语罢离场,奔向陆离。
陆离这方队伍突然失去四个主要人物,怎么能有足够实力对战何溪那方?
何溪目送着由段素绢打头的三人跑下台去,何溪又不知那是给谁的白眼不满一蔑。
“何溪!你去哪?”何溪队伍里一人问也要离场的何溪。
“这样稳赢的结局打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何溪冷笑。
这番言语引起陆离那对人不满,想要回话叫嚣可也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语,何溪说的没错,陆离这方队伍,输定了。
何溪离场,展鸿湄也跟着走了。
“你们两个去哪?怎么也不打了?比赛还没结束!”
“你懂什么,现在何老板心里哪里还有比赛的位置。”
那几人窃窃私语,悄悄偷笑。
不管陆离安危,不管那几人的恩怨情仇,瓜葛纠纷,平台上双方比赛还在继续。
陆离气虚,无碍。
“你们再仔细好好检查,看陆离脑子有没有摔着,我怕陆离当是是脑子先着地的。”韦望川催那中行看护再推陆离去检查看看。
何溪当然不在这群探望的人里头,他这孤高贵公子怎么能和这群凡夫俗子呼吸同一片空气。
探病这群人虽是克制了音量可人多还是嘈杂,中行医务人员索性把所有探病人都清出病房,隔着玻璃看床上躺着的陆离,你往我一眼,我看他一眼,既然中行人都说没事,那众人就散了。
唯有段素绢还站在窗外看着陆离。
“她是被天目迷困住了,去了什么虚空境地吧。”段素绢余光瞥见往这边来的山鬼。
“不是天目让她迷失,是她自己主动把自己置于迷失境地。”
山鬼向段素绢解释。
“陆离心中充满了困惑不解,天目和她的怯懦一起将她保护起来,把她带去温柔静谧乡,把她好好安顿呵护,不让她受苦受难。”
“带她去温柔乡?带她逃避吗……”段素绢喃喃说道。
虚空境地对于此世是虚的,但是对于彼世未必是假的。
彼世不同此世,但是没有谁能绝对否定不曾踏足的未知世界,它们都存在,各有各的真实,评判法则不同罢了。
“那是什么灵魂出窍吗?”段素绢问道。
山鬼不语,“陆离究竟去了何处?”
那是虚空境地,那是无尽阶梯,那是悖论。
像是一个始终向上或向下但却走不到头的阶梯,一个无穷幻化的变体,在此阶梯上永远无法找到最高的一点或者最低的一点。
不听山鬼详细解释,段素绢心焦气躁,只关心一个问题:“怎么让她回来?”
“让她回来?”山鬼吐一口气,苦笑道:“是她自己走进去的,她是不愿意回来的。”“说办法。”
“得有人把她带回来。”
山鬼望段素绢一眼,他看见段素绢坚定的目光,灼灼。
“你想去吗?”山鬼问,不等段素绢回答,他又说:“给我你是指尖血。”
段素绢不解,山鬼笑道:“怎么?舍不得?指头都舍不得,命怎么又能够舍得?”
山鬼话音刚落,那段素绢伸出十个指头,没一个指尖都冒着豆大的血珠,“够吗?把她带回来,我在所不惜。”
山谷愣住,笑道:“够了够了,我知道你舍得了。”
陆离天目曾看见这一幕,但是那其中没有山鬼只是费酒。就在那时候,陆离已经跟着天目走向混乱迷失了。
陆离她必然,注定是要陷入虚空境地无法自拔,不可避免。
“你一个人去恐怕不行,你要带个帮手。”
“一个人怎么就不行?”
山鬼说,“那可是温柔旖旎陷阱,安心惬意谁不想留在哪?你万一反被陆离留住了,还有谁带陆离出来?”
“真的会被陆离留住吗?”
询问的人是何溪。
山鬼给段素绢找的帮手。
“为什么不会?”
虽然刚开始这二人互不看对方一样,各自别扭。
“人多力量大,还望两位好好合作,不都是为了陆离吗。”山鬼说。
两人都希望是自己把陆离带回来的。
“开始是你费尽心机讨好她她才会让你跟她一起陷入虚空境地,后来就是她煞费苦心把你说服,你都不想离开,又怎么能把她带回来?”
“不过,你们过去的人是不会真的留在那里的,那里毕竟只是陆离的幻境,属于她一个人的逍遥境地,你们只是匆匆过客,哪怕被陆离迷惑留住了,等巫术时效一过,也还是要回来的。”
“务必要小心行事。”山鬼神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