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凯特甚至算不上一名职业歌手。
通过与她更多的接触,池安才真正开始了解凯特,也在她身上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
唱,但同时也有一份除草工人的工作,直到她身患重病,不得不住院接受手术,那份工作才停了下来。
她的母亲是个来挪威工作的日本女人,父亲则是本地的伐木工人,她的性格里集合了父母身上的双重气质,宁静,简单,内心却又充满爱与热情。
她不喜欢上网,不擅于这种新奇的交际方式,不喜欢唱片公司给她安排的拍摄专辑封面之类的工作,于是,多年以前,在合作了两张专辑之后,她就不再与唱片公司合作,转而一边做除草工人,一边做街头歌手。
池安才知道,原来歌手也是可以兼职的。
一边拥有一份与普通人一样的工作,另一边拥有一份梦幻一般的歌手职业,这样差异悬殊的双重身份,原来也可以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凯特比池安大上不少,如母如姐,给了池安未曾感受到的温暖关怀,思及她大病初愈,池安心里对她更多了一些心疼。巧的是,凯特也毕业于挪威音乐学院,于是两人常常相约游荡校园,相处之下,凯特越发喜欢这个看似安静、实则充满着生命力的中国姑娘。
——
距离卫和光爆出抄袭绯闻已经三个月有余,在搅黄了卫和光几乎所有的商业活动之后,对方似乎终于肯稍作歇息。
虽然他们没有联系到《arden》的原唱特凯丽思,也无法从法律角度将卫和光打入死牢。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操纵舆论,雇佣大量的营销号和水军,让所有人都对卫和光的人品产生质疑,进而让大部分品牌、投资方都对他持观望态度。
这场闹剧持续了三个月,卫和光的声名已经跌到了谷底。
在多方联系特凯丽思无果的情况下,卫和光的公司只能四处做些不痛不痒的补救,可惜收效甚微。
今天,是卫和光三个月以来唯一一个通告:ill团体作为颁奖嘉宾,出席颁奖典礼。
“今天我已经跟记者都沟通好了,他们不会乱问,但是万一有人胡说八道,你不要说话,也别冲动,就含糊过去,我会处理。”经纪人叮嘱卫和光道。
卫和光懂事地笑着,只是笑得有些勉强和尴尬,“我知道,我哪敢多说什么。”
在《马丽君》广受肯定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从此不再担心自己朝不保夕。
哪知道风云竟能如此不测,他如今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如果不是借团体活动的光,他恐怕连这种被记者直接呛声的资格都没有了。
在这场活动之前,他曾主动提出,为了组合的名誉,现在的他还是不跟他们一起活动更好。
陆阿见等人劝他:“你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躲着不出来,反而会叫人抓住把柄。我们五个人是一体,一定得在一起!”
卫和光感动之余,陷入深深的悲茫。
明明是没有根据,无法证明的事情,却生生被歪曲成一桩丑闻。
铺天盖地的骂名朝他袭来,前些日子还把他捧上天的听众们如今仿佛都换了一副脸孔,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往后,他又该怎么办呢?
下了保姆车,五人走上红毯,红毯两边闪光灯耀得人眼前发黑,不绝于耳的尖叫声里夹杂着质问,卫和光全都听进耳朵里。
“请问ill本次作为颁奖嘉宾,对于做原创音乐有什么看法?”无限死亡
卫和光起身,“我去洗手间。”
方写意站起身,“一起。”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休息室,一道身影从拐角闪过,方写意落在卫和光后面,恰好把那道人影收进眼里。
他眼睛一转,声音不大不小道:“阿光,要不,咱把版权买了算了。”
卫和光闻言,满脸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恼怒道:“你也不信我?那歌是我自己写的!”
方写意像是委曲求全一样哄着,“我当然信你,但是现在人都认定了你抄袭,你已经三个月没有通告了,要是不买版权,可能你就止步于此了,趁早低头,买了版权,咱还能有个改过自新的好名声。”
卫和光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胸口闷得像每一根肺管都塞满了橡皮泥,他死死盯着方写意那张看起来无比陌生的脸,一字一句道:“你再敢多说一句话……”
方写意心中遗憾,可惜卫和光没有直接一拳挥出来,那样就更精彩了。
他状似妥协地退后两步道:“好好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当我什么都没说。”
当我什么都没说?
卫和光冷笑一声,“真轻巧。”说完便大步离开。
方写意留在原地,表情很委屈又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拿你怎么办呢?”
藏在拐角里的身影鬼鬼祟祟离开了。
方写意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喜悦,抬脚追着卫和光的方向离开了。
卫和光从洗手间出来,心情仍然糟糕,他躲进一个小会议室,拨通了池安的电话。
池安正跟凯特一起在学院的草地上吃着简单的三明治午餐,池安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接起来:“喂?”
“在干嘛?”卫和光的声音低落而温柔。
“在和朋友一起吃午饭呢。”耳边是卫和光的声音,眼前是认识没两天却颇为投缘的凯特,池安脸上止不住地涌出笑意,“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生活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