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姝心中藏着事,所以在裴锦娘那里用了午食便朝着顾家走去,只是裴锦娘给了几人不少的见面礼,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赶到自家门前,她直接让红缨带着几个小的回去,而她自己则带着闻歌去了萧家,她有些事情必须要问清楚,否则今日怕是寝食难安。
“你怀疑你母亲的死亡有问题?”
魏氏微微一愣,当初她那病来得极其迅猛,她原因为是她这些年强撑着,所以最终油尽灯枯不自知,却不想小姝儿居然怀疑晚渔的死亡。
可若是事出有因,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你为何会这般问?”
魏氏也是一个心性极强的人,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压下了心中那份惊诧,反而向她询问其了缘由。
“我记得魏姨母曾经说过,我的母亲待我和弟弟都是极好。”若是没有寄托,她或许会抑郁而逝,可自己和弟弟当时还年幼,她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就走了呢?
“是啊,你们就是她所有的希望。”
“按照您所说,我们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可这个希望尚在的时候,她为何会突然间抑郁呢?”
顾锦姝的疑问魏氏也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她当初瞧着晚渔卧床不起的时候也曾经这般激励过她,可效果明显不是很明显。
“你怎么会突然起疑?”
当时出事的时候她还小,按理说对那时的事情已经没有了记忆,怎么会有此一问呢?
“我今日见到了母亲的故人,听她说了一些话。”
她不太清楚裴锦娘这话是故意说给自己还是仅仅只是想感叹一番,可她还是要感谢她,毕竟给了自己一个可以质疑的扣子,打开了自己的另一个世界。
——以往的她,或者往世而来的她从未这般想过。
“故人?”
“那人行踪不定,只是留下这一句话便离去了。”
裴锦娘的身份特殊,不单单是裴国公府的嫡长女,更是明宣帝的心尖尖,而如今的秦州刺史周夏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所以她在秦州的消息必然不能从自己这里传出去。
她虽然不是一个好人,可却也不会害一个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她也不是不相信魏姨母,而是这世上有些事情防不胜防。
“可有具体样貌特征?我指不定认识。”
“当时她带着帷帽,不过听那声音应该是一个妇人。”
顾锦姝说这话的时候默默在心头念叨了两句,希望这谎言不会被轻易拆开。
日落时分,裴琅穿着粗布缝制的衣物,若不是那张脸有些分辨度,怕是指不定会被人当成乞丐打发出去。
“回来了啊!”
裴琅轻嗯了一声,将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一同她絮叨了一遍,这才有些不解地询问道:“就算她同妹妹有些交情,又长姐何必惹祸上身呢?”
她今日这若有若无的提点自然引起了顾锦姝的狐疑,可也极其容易暴露了自己。如今天下大乱,局势不明朗之前,谁知道这各州刺史葫芦里面都卖的什么药?
“她不会说出去。”
“那你为何还让我跟随。”
顾锦姝与魏氏谈话的时候极其的隐秘,他这么正直的人愣是当了一回儿梁上君子。
——至于为何要穿得这么破旧,纯属是为了隐藏踪迹,就算被发现偷跑也不会引起太多怀疑。
“这不是以防万一嘛!”她淡淡的声音里面夹杂着几分浑不在意,手指轻轻晃动了两下。
“……”
裴琅深呼吸了一口气,合着自己飞檐走壁都是为了一个以防万一?
“姐姐,你似乎对顾家那小子很好。”
“是吗?”她轻轻地掀动眼帘瞥了他一眼,而裴琅压根没有看到她眼眸中的警告之意,反而有几分跃跃欲试地道,“姐姐,你有没有发现,顾家那小子似乎有些面熟。”
“是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相似的人太多了。”
“也是。”
裴琅想到曾经在东宫见过的那名女子,确实和自家姐姐有几分相似,只是长姐身上的气质却也不是一个赝品能模仿出来的。
接下来地几天,裴锦娘又请顾锦和他们去做客,只是这一次周念瑾却如何都不肯去,那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当引得顾锦和有些狐疑:“怎么感觉你怪怪地。”
“……怎么怪了?”
周念瑾这声音有些弱,可不是怪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要赶赴蓟州路上汇合的人居然会出现在秦州,这是来秦州寻自己来了吗?想一想前几日自投罗网的事情,他便觉得自己傻得有些无药可救。
此时的周念瑾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还以为是他自己那日暴露了踪迹。
“自从那日回来之后,你话少了,整天神经兮兮的。”
顾锦和是一个察言观色的高手,自然从言行举止便能瞧出周念瑾的不对劲来。
顾锦姝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三人坐在石凳上不知道在聊什么,而她自己则加快了脚步:“我已经让人将那请帖推了,你们几人今日随我去北上别院。”
她前几日经过魏氏的提醒,亲自去寻了一些府里面的老人,想要了解一下当初的情景,可奈何时间太久远,没有寻到多少有用的价值,她如今只能前去北山别院,在外祖母那里旁敲侧击一些有用的东西。
“好啊!”
周念瑾第一个同意,这高昂的声音引得顾锦姝连并两小只微微错目,怎么瞧着有几分傻里傻气呢?
许是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