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欲要解释,廖大家微微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笑着道:“不过在商言商,你既然要搭这顺风船,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我瞧你那八里轩不错,让给我一成的利润如何?”
“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啊!”
他葛家并不是抽不出人手,只是这个时候借着廖家的船只南行不过是求一个安然无恙罢了。
——毕竟,随行的都是军中的好手,甚至还会有暗卫守护,葛家人必然能安然抵达秦州,上一次去秦州他已经留了后手,到时候由秦州辗转去蓟州必然会一路无忧。
“送客。”
瞧着她一脸冷若冰霜的模样,葛家二爷狠狠抽了抽唇角,这女人还真是抽风的厉害,一贯的霸道。
“半成。”
“出去。”
聊大家眼皮都没有耷拉一下,要他八里轩一成的利润已经是看在相熟的份上了,这还是和以前一般——活脱脱的滚刀肉,要银子不要命啊!
若说二人之所以结缘,当也不是才子佳人红袖添香的故事,而是因为二两纹银。
要她说葛二爷就是一个铁公鸡,他一个书香门第走出来的世家公子,怎么就和她这穷怕的人一般见识呢?
——当初听自家弹区硬生生少给了二两银,这事情她怕是要计较一辈子了,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焉能轻易放过?
“好,但是你必须保证将他们安然送至。”
“知道。”
送走葛家二爷之后,廖大家朝着门外守着的人道:“朝生,你下去准备,按照原计划行事。”
“好。”
朝生转身离去的时候双拳上的力道才稍稍散去,刚才他险些控制不住朝葛士礼那张脸上招呼去,好在他终究是忍住了。
这个曾经给了她希望又将她送入绝望的男人,不应该再出现在她身边了。
距离廖家商行不远的距离,一个妖娆的红衣美人淡漠地注视着这一切,修长的手指骨莹莹如玉,那一颦一笑都是风情。
“明宣帝那里极难靠近,那么我们便从他儿子这里入手。”
她也没有想到,明宣帝居然会这个时候将一国太子送走,虽然遮遮掩掩,可她还是探听到了一些消息。据那人传来的消息,前两天御林军调动频繁,都派遣去守护廖家的商船,应该是想借用廖家离开陪都。
而今天葛家的行动更加让她确定了这一消息。
“指不定是声东击西,我们……”
冉八素来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此次的事情始终觉得不甚对劲,只是知觉这种东西他无法解释。
“不会,利州城快要守不住了,到时候陪都的门户大开,那么北仓国的军队便会长驱直入。他这个时候若是再不送走自己的血脉,日后怕是连一丁点机会都没有,再者说葛家都秘密出现在廖家商行了,你觉得还有假?”
这些人明显是想要搭周皇家的粗大腿,而且她听说陪都不少权贵都争相想要将嫡系子孙送走,这能错了去?
冉八微微拧眉,还是带有几分保守:“你所说当也不差,只是我始终觉得我们应该再小心一些,否则主子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知道你为何一直是一个暗卫无法走到人前立功吗?就是因为你这性子太过瞻前顾后。”她顿了一下,看向他的眸光多了几分哂笑,“像你这样的人也只能远远躲在背后看她。”
“你……”
冉八身上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杀意,他没有想到自己隐匿的心思居然会被这毒心肠的女人瞧出来。
“别恼羞成怒嘛!我们还要一起共事呢!”
她轻轻一笑将他挥过来的剑用手轻轻推开,只是下一刻突然发动,一把白色的粉末状极快地飞向了他,看着他因为粉末那东西瞬间难看起来的脸色,她淡淡地吹了吹自己的手指。
“除了他,从来没有人可以用剑指我之后还能安然无恙,若不是看你忠心耿耿,这次可不单单是教训这么简单了。”
她莲步轻挪的离去,而冉八无法动弹,只是他那脸却瞬间红肿了起来,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才能够行动,只是那一双手第一时间朝着自己的身上挠去,没有一点要留手的意思,直至身上的痒意开始散去,他已经像是死狗一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不禁想到冉大的警告:小心红莲那个狠毒的女人,她可不是一个善茬。
而此时前往蓟州的路上,一个光着头的沙弥剑目星眉地坐在马车内,虽然手里面拿着一串佛珠,可心却有些不甚在意,从那右手的虎口处可见,他并不像是一个吃斋念佛的人,反而像是行走江湖之辈。
——而他就是周念枕,一个被自己父皇亲自剃掉头发的当朝太子。
按理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易毁掉?可当时明宣帝却盯着他淡淡地道了一句:“死了才是什么都没有了,如今剃掉了头发你起码有活下去的机会。”
明宣帝生出这心思的时候,是因为他从密探那里得知北仓国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展开刺杀了,他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让周念枕留在身边,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将其送走。
周念枕想到他父皇那拒绝的模样以及他最后的嘱咐,手中的佛珠被他扔在了一侧,眼眸不禁望着自己的手发呆。
——他这双手本是掌控旁人生死的,可不是吃斋念佛的。
外面赶车的男人听到里面的动静微微叹息了一声,他也并不是简单的人,而是明宣帝为周念枕选出的十八护卫之一,既然能通过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