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滑!”
葛嘉慧轻飘飘的话顿时整呆了几人,而顾锦姝则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术一般,愣在了原地。
——她这是被一个女子轻薄了?
葛家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自家孙女儿这浪荡公子似的模样,狠狠瞪了她一眼,朝着顾锦姝道:“嘉慧平素没大没小的喜欢逗趣,你可别介怀。”
不介怀是不可能的,可人家都这样说了她总不能下了老夫人的面子吧!
半晌过后只能吐出几个字来:“贵府的姑娘,可真是真性情啊!锦姝还不至于这般小气。”
“真是一个好孩子。”
“那你让我再摸一摸。”
一老一少的声音同时响起,前者自然是葛家的老夫人,而后者则是正站在一旁看戏的葛嘉慧,那笑语盈盈的模样好似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
顾锦姝觉得自己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怎么就碰上葛嘉慧这样的女郎呢?
“嘉慧。”
老夫人这次的声音加重了一些,不若刚才随和之意,而葛嘉慧终于消停了下来,讪讪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是那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顾锦姝,刚才触碰过她脸颊的手轻轻揉搓,像是在回味什么似的。
刚开始的时候顾锦姝还能暗示自己忽略那不确定的因素,可随着时间的迁移那眸光却没有要消散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最后万般无奈相爱她只得寻了一个机会提前离开。
借着萧珞送顾锦姝的空挡,老夫人斜睨了葛嘉慧一眼,深眸紧含告诫:“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孙女儿只是觉得她皮肤好,想要交一个朋友而已,您老至于这样上纲上线吗?”她说话的时候浑不在意,好似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老夫人的好脸一般。在丫鬟们挤眉弄眼的试一下,她才像是惊醒了儿一般,“祖母,您的脸色怎么了?”
“……”
葛家老夫人恨不得将自己手里面上好的青辞茶盏扔到她脑门上去,可终究还是控制住了。
她虽然有三个儿子,可却未有大房一脉子嗣颇丰,二房这个儿媳妇是一朵不问世事的小白花,成亲多少年那肚子不见半点变化,至于自己三儿子她权当没有生养。
大房的几个孩子中她最疼的还是这个小孙女,最看重的是自己的大孙子,所以这二人最不怕她。
至于其余的几个孙儿,除了嘉胥每天见不到人影之外,其余哪一个见了自己不是猫见了老鼠一般?
也唯有眼前这宝贝疙瘩敢和自己叫板。
“你快回去吧!眼不见心不烦。”
无奈之下,老夫人只得朝着葛嘉慧挥手示意她下去,而葛嘉慧笑着道了几声好一溜烟便跑掉了,那顽皮的模样让老夫人直摇头,她终究是将这孩子宠的不成样子了。
“可是打听出什么来了?”
葛老夫人收敛了一下情绪朝着身后的嬷嬷询问,那嬷嬷脸色并无太大的变化,略微思忖后才道:“前两天,听随身服侍的小丫鬟们说少夫人夜间总喜欢做梦,并且每一次都像是恶梦。”
“恶梦?”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一个没有经历过少年事情的新妇哪里来的恶梦?难道那封信里面所言是真的?
“这几日少夫人身边随侍的都是她带过来的人,所以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让人秘密盯着。”
若是那人所言是真的,那么新婚日的毒药是她那情夫下的吗?原以为魏氏教出来的女儿应该不会差在哪里,可从这件轻来看也不是一个好的。
“可查到了那封信的源头。”
“老奴已经一个个询问过,没有人发现可疑的踪迹。”那婆子顿了一下,又朝着老夫人道,“这件事情需要告诉大公子吗?”
“不需要。”
葛家的男人是干大事的主,哪能一个个被这内宅琐事拖累?萧珞这件事情若是不严重便也罢了,若是严重那就休怪她这老婆子翻脸不认人了。
葛嘉慧走出去便碰到了信步悠闲走在羊肠小道上的葛嘉胥,她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个眨眼便赶到了他的面前:“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她这哥哥平时不都是喜欢闷在书屋里面不出来吗?怎么有时间来祖母这边问安?
“过来同祖母唠唠嗑,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说葛家人各有秉性,那么这兄妹二人无疑是异类的厉害,一个虽是男儿身却喜欢窝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自娱自乐,一个则喜欢在外面遛马踏青,二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曾经不只有一人说这二人生错了性别。
“可是瞧到大嫂她们了?”
“嗯。”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可应当是大嫂,至于她身边那个女郎他并未看清真颜,只是从那衣料和行走的步伐可以看得出出身应当不俗。
听到他轻嗯的声音,葛嘉慧欲要踏出去的步伐重新迈了回来,一脸坏笑地盯着葛嘉胥瞧:“二哥哥,我给你找一个二嫂嫂如何?”
“……”
葛嘉胥那张平素毫无波澜的脸庞狠狠抽动了一下,若有若无的视线直晃晃地朝着自家胞妹射去,那目光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许是被他在这气势吓到了,葛嘉慧忙着摆手:“就是一个玩笑而已,二哥哥莫要介意。”
她又不是那食古不化之辈,端的是一个聪明且擅长见风使舵的主,虽然说平素在家里面众人都让着她,可她最触的还是眼前这个二哥哥,别看他平时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可最是那睚眦必报之辈。
瞧着她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