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还在时,与北静王处于“蜜月期”,王府旗下产业收缩了不少,如今……补足了经费以及派下身负任务的人手,这些机构自然恢复了运作。
当然,真正隐秘之事,王府的情报机构还打探不出来,但是“贾政督学期间腰包鼓了不少”这种明摆着的事儿,还是效率极高地传了回来。
比荣府快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但比当地简在帝心的帝王心腹密折还快……就值得水溶自满一下了。
两天后,看完刚刚送达的密折,来到吴贵妃宫中,皇帝拿此事当笑话说给他的爱妃,“荣府真是……精穷了。以前这种孝敬,他家都不屑收。”
贾代善才是真正方正之人,十分爱才惜才。皇帝看不上贾政,不等于连贾代善都要诋毁。
贾政的确不收考生的孝敬,不管你穷富,但是考生的父母兄长借着故交之名往来应酬,贾政并不拒绝。
吴贵妃本能地觉着贾元春不是这么心思简单的人:陛下难得的亲口许诺的补偿,元春就用来给她父亲给她娘家搂银子吗?
莫说封妃的女子,只说那些美人贵人,又有谁不明白权比钱要紧?这也忒……大材小用了吧?
想到这里,吴贵妃忽然乐了:荣府如今青黄不接,连维系故交往来的银子都不富裕,更不用提买官补肥缺,元春让娘家多收点银子也是寻常。
实际上,用后世的话说,贾政的行为就是在打擦边球,究竟有罪没罪,全看皇帝怎么想。
元春的用意,据水溶分析,就是贾政任提督学政,银子不少收,补补亏空回回血,也让皇帝看透她老爹贾政无论如何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的料儿。
幸好贾政固然没什么本事,但胆子显然也不大,科场舞弊,比如透题,又绝对不敢沾。
因此不论对皇帝还是吴贵妃来说,荣府都显得没什么威胁——须知吴贵妃的哥哥做了将军,领了大战功,然而这战功里有多少水分?皇帝不知兵事,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吴贵妃再有心机也一样心里没数,但她却始终有一缕不安埋藏心底。
她哥哥胆子很大,又……不择手段。当年她家哪里想得到她能入宫,还能……一飞冲天?忠顺王世子已经是她们当时能找到的最好的人选了。
算了,过去的事想也无用。
吴贵妃趴在皇帝的腿上,暗道:起码要等她的皇子们长大成人,从哥哥手里接过兵权。在此之前,哪个在西北有根基的武勋人家,但凡露出点到西北立功的苗头,她都要毫不犹豫地压制!
其实吴贵妃也是多虑了:她哥哥能在西北水功劳,必定是已经用利益捆绑了好大一批人。
因此哪怕已经知晓“元春莫名流产真凶是吴贵妃”的荣国府,在从故交那儿得知西北边关些许真实情况后也选择了忍气吞声。
不怎么聪明的荣府尚且如此,明眼人……就现在西北几大关如出一辙的互有胜负还内外勾结的局面,谁肯往这个大火坑里跳?
至于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在西北建立功业?起码得等吴贵妃的哥哥大败不可。
目前皇帝对西北的真实情况不甚了解,他还想着多攒些家底,再继续他的削藩大业……再智障也得知道,削藩令一出,必得配合~大~军~出击。
而皇帝对西北的放任,也让一众老狐狸看清了皇帝的成色:不知兵,不能知人善任,偏偏还想削藩集权……嗯……
这就是哪怕皇帝已经明里打压北静王府,水溶依旧与故交正常往来,而故交们也完全“没在怕”的原因之一。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当然还是利益。
水溶就跟小图标说过,“要是我和忠顺王异地相处,皇帝说把江苏浙江都给我,让我去攻打北静王府,我肯定乐意的。”
小图标刷了个硕大的“呵呵”出来,“直接把京城许给你不就完事了?”
水溶大笑。继母寿宴,他此时此刻正在笑眯眯地迎客,身后还站着黑了至少三个色号的蒋玉菡。
水溶当然是故意的,因为他正寒暄的对象就是忠顺王世子。
他跟宝玉说过,让忠顺王府有什么问题尽管上门找他,然而等了些时日,就跟当初他等萧韵的后招一样,下面没了……
水溶心里有点失望:现在的系统任务是修建达标的水泥作坊,目前进度是地基已经挖完,桩子已经打了下去,他只要耐心等待就好。不能离京,他在王府里大多数时间都在编教材搞科研,这两件事都……特别寂寞,所以他现在特别想有个人出来作作妖,他好“勉为其难”地出手,收拾一下对方。
幸好忠顺王世子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寒暄后,就是问问彼此长辈身体情况之后,看向身姿挺拔结识了许多的蒋玉菡,暧~昧~道,“原来王爷独好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