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是人类的共同语言,在地球闻名刚开始萌芽的时候,音乐就在这个星球的各个角落被发掘被创作,甚至可能在人类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就有动物先感受和运用音乐了。掌声也是全世界@通用的礼仪语言,虽然对拊掌一事东西方都有没有确定可靠的起源,但大家都知道父母跟幼儿最初的动作交流就是拍手,甚至灵长类动物也会用同样的肢体动作去表达快乐。
曾经有所谓的“噪音音乐家”为了让那些迂腐顽固的人能理解接受噪音也能成为音乐的事实,举的最为浅显易懂的例子就是音乐厅里的掌声。掌声的特性完全符合噪音的定义,可即便最封建落伍的同行恐怕也不得不承认这声音是那么美妙动人。
浦音作曲系副教授龚晓玲虽然不是什么先锋派但也很喜欢用对掌声的美好描摹去激励学生,雷鸣般的、浪涛般的、暴风雨般的……让学生们在对那种幸福收获的想象和渴望中坚韧奋斗。是啊,音乐史不光留下了那么多被歌颂传扬的音乐家和作品,也有数不清关于掌声的故事被铭记流传。不光伟大的音乐家有佳话传说,平凡的浦音学生们也都有自己关于掌声的珍藏记忆等待着在将来成为美谈,诸如被掌声化解的内向害羞,由掌声给予的动力斗志,甚至是人生轨迹也因掌声而改变。
不过耶罗米尔对掌声应该没那么饥渴了,他艺术生涯里享受到的听众爱戴可能比好些音乐家在舞台上的时间还多。一九九二年,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耶罗米尔顶着巨大争议接过慕尼黑交响乐团的指挥棒,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用《马勒第六交响曲》让挑剔的德国听众在新任指挥的首演上迅速心服口服,演出结束后一次又一次响起的掌声被评论人理解为分别是表达了惊喜、致歉和尊重。
相比让指挥系学生感叹成功也需要运气的成名作,耶罗米尔的职业最巅峰应该是来纽爱后的首演,当时因为消息泄露而让他成了众矢之的般的全球最贵首席指挥,一时间众说纷纭甚至口诛笔伐,背叛贪财之类的标签被贴了一身。好在耶罗米尔能用实力说话,只用一场演出就让纽约听众如获至宝激动万分,更使得那些本来不怀善意的评论家们也寡廉鲜耻地俯首称臣顶礼膜拜。二零零二那个秋天里林肯艺术中心的“神演之夜”几乎成了新世纪里严肃音乐的强心针,连行业里都空前团结地恭贺庆祝,把被听众的蛮狠热情拖拉到十分钟才完成的谢幕当作神话一般吹嘘至今。
可惜如今行业辉煌不再,耶罗米尔也老了,那些衷心热爱严肃音乐的听众们也老了甚至是先走一步了,那种激动人心的时刻恐怕是再难重现。此时此刻,艾弗里费雪厅里的掌声虽然也挺热烈,但观众席上看不到那种热泪盈眶的钟爱和无法自控的激动,更别说什么狂热了。两千来人的场面其实也不小,可是这上上下下的鼓掌动作没有神色各异的普遍精彩,除了少部分人的喜悦庄重之类,更多的听众看上去只是一种合时宜合场合的礼貌修养习惯,大家的动作虽然热烈但脸上不存在什么情难自已,用现实推翻了音乐家得到的掌声是才最真诚的自恋说法。
好在耶罗米尔这人从来不提当年勇,也看得出他并不嫌弃眼前的状况,面对听众席上热烈的掌声十几秒后,著名指挥家脸上那眼比天高的艺术骄傲中逐渐加入了点诚恳甚至是感谢。在脖子微微扭动后,耶罗米尔甚至用肉眼可见的幅度收了一下下巴,应该是跟听众点头致意了。
毕竟是主场观众,还是有点情义的,台上指挥有所表示后,台上的掌声有略微的上升势头,有观众边拍手边把双臂举高了一些,还有人似乎是用表情肯定舞台上的表现。
耶罗米尔却又继续清高了起来,又不动了,端立着直视前方,似乎开始思考人生的深邃命题。
听众继续鼓掌,这也才半分钟的样子,想必两千人中大部分都是老手,这点常规的持久力还是有的,毕竟连坦诚自己是第一次走进艺术中心的华人小老板都渐入佳境的样子把手拍得更卖力了。杨景行也不能停下表示,今晚的演出能有现在这样子已经算是挺成功,除了他这个创作者之外付出最多才华和心血的就是指挥家了。[综武侠]兔儿神弄姻缘
不管是不是因为耶罗米尔的个人表演,音乐会的下半场已经成功了,而且非常成功,说去过也是《杨景行第二交响曲》在林肯艺术中心获得了经久不息长达数分钟的掌声,这没法否认。而且从目前的形势看,并没有出现那种保守稳妥预计的“西方听众需要时间去接受他们完全没接触过的东西”之类的情况,之前领导前辈们给作曲家打的“万一没有很热烈的反应也不是作品本身原因”的预防针是多余了。
华人华侨观众这会好像也完全放心了,没丢人没掉面子,乐曲刚结束时还显得有点心虚或是谦虚的炎黄血脉这会在气势上已经完全不输给白的黑的了,观众席上下前后散布着的大概两三百人的黄皮肤黑头发们,此时此刻他们的坐姿、神情、拍手动作,似乎有了一种默契的不同于其他任何民族人种的精气神,连接在了一起。台湾著名音乐家唐青,浦海民族乐团团长兼党支部书记文付江,估计是三代甚至是四代移民的十几岁香蕉人,或者是尚浦学校的校友们,似乎是没什么差别和隔阂,都成了忠实乐迷。
抛开职业生涯里最光辉的时刻,其实耶罗米尔一年也经历不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