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意思!”
沈琦善一脸认真,继续道:“他说过让人来家中提亲,是我不同意拒绝了,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苦衷。”
“苦衷?表姐,你还记得我在季家醉酒那日回来,你在路上是怎么劝我的吗?你虽然没有婚约,但也是未出阁的女子,还是沈府的女儿,若是被撞破,结果绝对不只是被人说闲话那么简单?你知道你和沈府需要承受和面对的是什么吗?”
苏梁浅一字一句,也有些着急。
“不要说他家里会不会同意,就算同意,我们家也不会同意的!”
沈琦善的口气,相当笃定。
“为什么会不——”
苏梁浅想要反问沈琦善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现在阖家上下都挂念她的婚事,若是有人上门提亲,还是她喜欢,和她两情相悦的人,纵使家世差一些,也不会有很大的阻力,但沈琦善却是全然没什么希望的肯定口气。
所以,不仅仅是家世那么简单。
电光火石间,苏梁浅忽然想到上次去萧家时,沈琦善的异常,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很是不好的预感,她看着沈琦善那张同样有些发白的脸,并不是很确定的问道:“是萧家的人?”
沈琦善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苏梁浅,那疑惑着她是怎么猜出来的样子,让苏梁浅明白,自己猜对了。
“谁?”
苏梁浅下意识的接着问道,沈琦善嗫嚅着的嘴唇哆嗦,却说不出话来。
苏梁浅在排除了萧有望后,问道:“萧家二公子萧凭望?”
沈琦善手撑着桌,在苏梁浅身侧坐下,喃喃问道:“你怎么知道?”
猜中了,苏梁浅心里却沉甸甸的,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冰冷的眸,凝着黑云。
沈琦善心里越发绝望起来,脸上眼眸的亮彩,消失无踪。
“他年少有为,听说皇室的公主都有对他有意的,他父母根本就不会同意,就算他说服他父母退让了,祖母呢?她是你死对头的侄子,不单单是苏家的夫人,还有整个萧家,你们始终在敌对的关系上,祖母那么疼你,事事以你为先,她根本就不会考虑,不会考虑我的感受!”
“萧家二少爷也不是糊涂的人,你们既然彼此都知道不可能,不快刀斩乱麻,还偷偷见面,拖拖沓沓的做什么?”
没有预想中的安慰鼓励,苏梁浅的口气,比沈琦善想象的还要冷,让她这段时间积压的对苏梁浅的不满,一下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你知道吗?当年荆国公府出事,是他陪我度过那段最难熬的时光,他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这些年,我迟迟未嫁,就是因为他。我也没想到他是萧家的人,还是萧侯爷最看重的儿子,我不是没有挣扎过,但我是人啊,有血有肉,我做不到你那么冷静无情,也做不到你那么洒脱!”
沈琦善看着苏梁浅,话语间透着浓浓的怨气。
“我是公爷的孙女,他是侯爷的儿子,但现在,荆国公府今非昔比,我和他也算是门当户对的,凭望他不但家世好,自己也有本事,人品也好,我母亲她一心盼着我比大姐嫁得好,她肯定是不会反对的,但我母亲同意有什么用,家里真正做主的一直都是祖母!”
“虽然祖母由着我母亲折腾,但祖母要反对的事,我母亲根本就无计可施,都是因为你,你一个女子,不好好的相夫教子,对付这个对付那个,你是要和全天下的人为敌吗?”
“沈琦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梁浅忍着给沈琦善一巴掌的冲动,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眉目,尤其是气势,都是冷的,她看着沈琦善,满是对她这种不可理喻想法的失望。
“你没去过萧家吗?上次去萧家发生的事,你这么快就都忘了吗?祖母她是不会同意的,但在你眼里,她不同意,就只是因为我吗?你自己什么性子,你不清楚吗?萧夫人,萧意珍,哪个是你能应对的了的?你指望萧凭望保护你,他怎么保护你,那两个人,是他的母亲妹妹,妻子能换,血肉至亲是取代不了的,他因为你长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你觉得这样的感情,能维持持续多久?”
沈琦善咬着嘴唇不说话,虽有担心,却依旧是一副倔强不知悔悟的模样。
“好好好,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萧凭望对你始终如初,但他常年不在家中,鞭长莫及,纵是想护你也护不住,你要嫁到萧家,日子只会比大姐还要艰难!”
沈琦善没有说话,看着苏梁浅,眼圈很快变的红红的,有眼泪流了出来。
苏梁浅见她这个样子,觉得好像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她忽然想到自己来沈家告诉沈老夫人要嫁给夜傅铭,沈老夫人当时就像她现在对沈琦善这样苦口婆心,一瞬间好像明白了她的心情。
但也仅仅只是体会而已,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她对沈琦善的关心忧心,远不及沈老夫人对她的。
“表姐,长痛不如短痛。婚姻大事,尤其是对女子,他的家庭,比他嫁的那个人还要重要些。”
萧凭望和夜傅铭不同,他的个人能力人品,苏梁浅没什么可质疑的,但他是萧家的人,沈琦善要嫁给他,那绝对就是不幸的开端。
坐着的沈琦善,抬着水汪汪的泪眼,看向苏梁浅,“我不是表妹,我也没有你的野心和本事,我就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了,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