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梁浅轻嗤了声,讥讽的意味极浓,“然后作为女儿要孝顺母亲,对母亲言听计从?女儿的东西也是母亲的,是不是?萧燕,你怎么还不明白,我若是愿意认你做母亲,就不会从一回来,就叫你夫人,这事,我压根就不想帮忙!”
苏梁浅也不说什么无能为力,半点推托之词都没有,干脆果决直截了当的让萧燕发怔。
“利子钱不就是这样,利滚利,这些年,夫人应该没少赚这样的银子,不会陌生才是,人赌坊,靠的就是这个挣的银子,你赚这样的银子就使得,到了别人,怎么就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鬼了?这赌坊既是季家开的,你这不就是在骂季公爷他们黑心鬼吗?这要让他们知道了,大哥的处境,只怕更加堪忧。”
萧燕死死的瞪着苏梁浅,咬着嘴唇,原先的哀求慢慢褪去,渐渐染上了恨意,她觉得苏梁浅纯粹就是火上浇油戏弄她。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帮忙?”
“帮忙?为了苏泽恺花十八万两纹银?夫人是傻的吗?你怎么不想想,我要愿意的话,何苦费这么大的劲,将那些东西要回来?我既要回来了,自然就不可能再给你们花一分的,我更不会为了一个这样想害我的人,就欠季家一个大人情。”
萧燕心里想骂人的紧,但她顾虑着苏泽恺,这会却是不会不敢的,只撕扯着嗓子道:“要害你的人是我,和恺儿无关,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情,大小姐,求求您,求求您念在兄妹一场的份上,救救他帮帮他吧!”
“不知情?”
苏梁浅回味着萧燕的话,重复了句,手扶着小榻,站了起来,然后在痛哭流涕的萧燕面前蹲下,“飙风寨的事,我这兄长,可是领着王家公子,亲力亲为!”
萧燕看着突然凑近的苏梁浅,震惊至极,瞳孔骤然张缩的厉害。
萧燕身后的方嬷嬷闻言,也忍不住抬头,苏梁浅那张清秀至极的脸撞进她的眼底,她的笑容浅浅,却有种说不出的森然魔魅,看的方嬷嬷心里直打冷颤。
极度的震惊过后,慌乱恐惧的情绪,爬上了萧燕的心头,稍缓过来的她,不假思索的问道:“是王公子告诉你的?”
苏梁浅抿唇,摇头。
萧燕稍顿了片刻,很快又道:“王公子告诉季公子和五皇子他们,然后他们告诉你的?”
王承辉最近天天和季无羡还有五皇子在一起,萧燕觉得他嘴上就是个没把门的,除了是王承辉说的,萧燕想不出别的缘由。
事情的真相,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就算苏梁浅亲口告诉她,她估计也不会相信。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燕心慌慌的,跳的厉害,急迫问道。
苏梁浅挑着眉,故意卖起了关系,“你猜?”
她往后退了两步,重新在小榻坐下,手随意的扶在上面,微微俯首,看着在她脚边跪着,已经乱了心神的萧燕,那在方嬷嬷看来的魔魅冷笑更深了几分。
萧燕反应过来,慌忙脚边道:“什么飙风寨的事情?飙风寨,听着像是个土匪窝,你兄长怎么会去那里?大小姐,您可不要听人乱说,您可就恺儿一个兄长,他要是出了事,别人会认为您没娘家没靠山而生出轻视的!”
苏梁浅又是一声冷嗤,嘲弄至极,“不是听着像土匪窝,事实就是。你让兄长领着王承辉,不就是想看一出我嫁给一个比自己父亲还大的土匪的好戏,可惜啊,天不遂人愿!”
苏梁浅啧啧了两声,一副替萧燕惋惜的样子。
萧燕瞪大着眼睛,已经不是震惊了,而是直接傻眼了,整个人都在抖。
她呆呆的盯着苏梁浅,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那本来就已经黯然的眼神,更如沉寂的死水一般,激不起半点希望的波澜。
萧燕看着苏梁浅的那张脸,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想哭都哭不出来。
方嬷嬷也抬着头,看向苏梁浅,那眼神,仿佛见鬼似的。
“你们说说,要大哥领着王公子,刚好撞破我和飙风寨的强盗头子成婚,结果会是如何?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不寻死,都说不过去,人要没死成,这辈子也毁了,哪里有脸提嫁给太子做太子妃的事?”
“夫人这样做,可是帮皇后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皇后定然会对夫人另眼相看,再就是父亲那边,他更会将我视为弃子,我呢,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哪里能承受的住这样的事,就算没死,必然也是郁郁寡欢,要夫人这时候对我嘘寒问暖,我还不得对你们感激涕零,恨不得给你们当牛做马,言听计从?我个人嘛,是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但我背后还有沈家,沈家在北齐屹立数百年之久,在军部的力量根深蒂固,就算出了事,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外祖母最心疼我,我这个人,总有派的上用场的时候,夫人,您说是不是这样?”
萧燕看着明眸清澈却冰冷的苏梁浅,震惊过往,叫出了声,她用手捂住嘴巴,看着苏梁浅的眼神,眼波晃动。
苏梁浅说的,和她当初计划的目的,一字不差。
但是,她怎么会知道的?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那样的疑惑,在萧燕的脑海盘旋,要不是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真的就要问出口了。
极度慌乱之下,一直牵挂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