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苏梁浅根据自己的记忆,将自己知道的上辈子这场灾难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了远慧。
远慧听完,整个人几乎石化。
“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苏梁浅并非多话之人,话说完,起身就走。
门一打开,就看到在走廊尽头的几个人,秋灵控制着要过来的季无羡,两人打闹间,秋灵的头发散落下来了,一旁站着的小海看着他们抱在一起闹,完全目瞪口呆。
在有男女大防的他看来,这简直——
“好了好了,已经谈完了,出来了。”
季无羡发现苏梁浅,经他这么一提醒,秋灵也发现了苏梁浅,甜甜的笑了笑,就松开了季无羡,季无羡朝着苏梁浅冲了过去,站在苏梁浅的面前。
他先是看了苏梁浅一眼,苏梁浅神色如常,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季无羡很快放弃了在他身上探找出蛛丝马迹的念头,打量起远慧来。
远慧低垂着脑袋,凌乱的发也遮挡住了大半张脸,但另外能够看出的小半张脸,是肉眼可见的苍白,而且,他在发抖,那是在克制一种极其强烈的情绪。
刚刚,苏梁浅肯定和远慧说了特别劲爆的事情,季无羡目光灼灼,盯着苏梁浅,苏梁浅却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用手指戳了戳季无羡,“事情说完了回去。”
季无羡有些木讷的让开路,他想进去问问远慧,但远慧的嘴,也不是那么好撬开的,另外一边,苏梁浅已经转身下楼,季无羡想了想,还是决定找苏梁浅八卦去。
“你刚和远慧说了什么?”
上马车后,季无羡凑在苏梁浅的身边,就开始追问,威逼利诱,卖萌装可怜,已经不下十遍。
苏梁浅伸手,正要将他凑的过分近的大脸推开,秋灵再次将季无羡拽开,“你再这样,等公子回来,我就和他说,你欺负小姐,还占她便宜。”
季无羡瞬间老实。
苏梁浅听秋灵提起谢云弈,有些恍惚,谢云弈是和远慧前后脚走的,现在远慧回来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承受的一切,苏梁浅莫名想谢云弈早些回来,她不需要他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想有人陪在身边。
老实不过片刻,季无羡又开始追问苏梁浅,不过这次,保持了距离。
苏梁浅挑眉看了他一眼,“要可以告诉你,刚刚在客栈,我就让你在里面呆着了,何必多此一举?不用着急,就这几天,你就会知道了。”
几天的时间,自然算不得长,但对八卦急切的季无羡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啊。
“你最近如何?”
苏梁浅实在忍不了季无羡的聒噪,转移了话题。
“还不就是那样,有银子有人,上头又支持,这几个月天公也作美,私塾,惠民医馆,还有收容处差不多都盖好了,幸好盖起来了,这马上进入雨季,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周边的难民涌入京城,不过我看,今年这雨小,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就是这下个不停,让人心烦。”
对了解情况的苏梁浅来说,听季无羡这样的乐观,更添了几分愁绪,神色凝重。
“我让你买的粮食,帐篷,药材,都够吗?还有,惠民医馆既然已经开了,你多招几个大夫,到时候若真有难民涌入,没有大夫不行。”
“放心吧,你让我给办的事,哪次没办好?而且我不是说了吗,北齐相比于其他国家来说,幅员辽阔,每年都会有几个地方受灾会比较严重,他们应该早有所准备,不过京城附近的都还好,我父亲也有准备,他们会应对的,看你忧国忧民的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说的是天塌陷下来的大事呢,而且,就算天塌下来,自然会有朝廷那些人顶着,用不着你操心。”
季无羡是知道苏梁浅的性子的,惯常都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样,突然这个样子,他都忍不住生出忧虑来。
苏梁浅没有解释。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刚好认识夜傅铭,不过夜傅铭还没表露出对她的兴趣,她依旧整日缠绵病榻,自怨自艾着,她所知道的关于这场灾难,绝大多数都是从苏府众人的口中得知的,还有关心朝局还有苏克明的苏倾楣。
虽然没亲自去了解过,但她还是从多人的描述中,感知到了这场灾难的严重性,食人之事都有发生,各地百姓,乱成一团,其死伤人数,丝毫不逊色于任何异常大战。
毫不夸张的说,他让北齐的国力,退回到了三年前,本来就不充盈的国力,更是空虚,也加大了其他各国蚕食北齐的野心。
对那些无辜的百姓,苏梁浅是悲悯的,但这样的天灾,非她一人之力能改,更甚者,她一直都在等待着这场灾难的降临。
这辈子,她不会只是从别人的口中了解,她会参与其中。
季无羡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啧啧了两声,狐疑的看着苏梁浅道:“不对啊,你也不是那种有善心的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秋灵不服气,反驳道:“谁说的,小姐最善良了,再没有比我家小姐更心善的人了,而且,小姐让你做就做,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季无羡翻了个白眼,为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