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恩人无关,也是我儿,我儿他——太——太馋了。”
老妇人说完,扯着嗓子,又开始悲痛大哭。
苏倾楣整个人却浑身一震,表情大喜,眼睛也泛光,手指着那妇人激动道:“你看,我就说了,是那些人太馋了,就和没吃过肉似的,我一片好心,我没错,错的是他们!”
李嬷嬷听苏倾楣说这话,脸也阴了下来,慌忙拽住她。
四周围,围了不少人,有不少还是受伤伤患的家属,他们看着苏倾楣不知悔改的模样,气的都想上去给她一拳。
“事关人命,死了这么多人,此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苏梁浅口气坚决,拍了拍那老妇人的肩,对她身侧就只有五六岁大的小男童道:“你好好照顾安慰你祖母。”
小男孩瘦巴巴的,脸上也都是泪水,还挂着鼻涕。
苏梁浅又和其他人说了几句,起身走到苏倾楣面前,“你同我进宫。”
完全不容商量的命令口吻,她对苏倾楣说完,又转身看向周安和萧凭望,“你们也一起。”
苏倾楣正沉浸在自己脱罪的喜悦当中,听苏梁浅说要进宫,心咯噔一下,恐惧就好像决堤的水,翻涌着而来,将她彻底席卷,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哆嗦着问苏梁浅道:“进——进宫干嘛?”
那样子,分明是怂了。
苏倾楣心底里已经有了答案,抗拒着道:“我不进宫,我不要进宫,我身上还要伤呢,我要去看大夫,我可是七皇子的侧妃,身上不能留疤!”
苏梁浅只觉得苏倾楣的脑回路有问题,让人难以理解,这个时候,关心的竟然还是身上会不会留疤,还将皇室的人也牵扯进来,她上辈子,怎么会败在这样一个人手上?简直不了思议。
苏梁浅懒得搭理苏倾楣,对萧凭望道:“她要不愿意,就让人将她押着进宫。”
苏倾楣转身就跑,但四周围都是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那些人怎么会放她跑?她又怎么可能跑的了?
萧凭望领了命令,让人将苏倾楣逮住。
“男女授受不亲,松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别拿你们的脏手碰我,给我松开!”
苏梁浅看苏倾楣,越看越脑残,本来大家都没往那方面想,她倒好——
李嬷嬷走到苏梁浅和萧凭望面前,请求道:“大小姐,表少爷,老奴——”
苏梁浅并没听她说下去,直接命令道:“将人给我绑起来,送上马车!”
几个人联手,很快将苏倾楣捆绑住,她的嘴巴也被堵上,然后扔上了马车。
“十二皇子,公主,你们暂留在这里主持大局,秋灵,影桐,你们也留下。”
夜思靖和昭檬公主既是代表天家,这个时候留下,自然是最正确的选择,而且,现在的局面,这里是安全的。
苏梁浅和苏倾楣同乘一辆马车,马车内,被捆绑住的苏倾楣不住挣扎,被堵住的嘴巴,也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看着苏梁浅的眼神,更满满的都是愤恨,还有祈求。
苏梁浅没搭理她,苏倾楣就闹出更大的动静,然后不停的将嘴巴张大,似乎是想要将嘴巴里塞着的让她不能说话的布条吐出来。
苏梁浅将苏倾楣嘴巴里塞着的布团拿开,苏倾楣长长的吐了口气,然后深吸了几口气,着急忙慌的对苏梁浅道:“你——你不能带我入——入宫。”
苏梁浅也没回应,苏倾楣调整好呼吸,靠着后面的座板,继续劝服苏梁浅道:“我是为了你好。”
苏梁浅挑了挑眉,苏倾楣继续道:“那些人他们自己都承认了,这次的事情,与我无关,是他们嘴馋,他们就是平民,不,连平民都比不上,她们哭哭闹闹的,无非就是想要更多的补偿,只要给他们银子,你有的是银子,我也可以出一部分,只要给够了银子,就可以封住他们的嘴,他们不会将事情闹大的。”
“至于其他人,像周大人等人,他们也不想担责任,你动之以情晓之以利,只要他们不上报,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闹到皇上面前,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一点好处都没有,你说不定还会因此受罚因此失宠!大姐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苏倾楣的神色慌乱,看着苏梁浅的眼神,越发的急迫,还有期盼。
“说完了吗?”
苏倾楣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但见苏梁浅好像并没有松动,她又想继续说服。
苏梁浅见她没说话,托住她的下巴,苏倾楣拒绝挣扎,“你要干——”干嘛!
苏倾楣恼火,大声质问,话都还没说全,嘴巴就被布团重新塞住,苏倾楣郁闷的看向苏梁浅,更加剧烈的挣扎,但是无济于事。
“为我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苏倾楣,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傻,这么天真?还是你觉得我好糊弄?你既犯下如此大错,就要负责,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和皇上解释这事吧,还有你不知悔改的猖狂态度!”
苏梁浅眸色冰冷,盯着苏倾楣说完,向后靠在马车的车壁上,闭上了眼睛,不管苏倾楣再闹出怎样的动静,她都没睁开。
将这件事压下去?怎么可能压的下去?
这次赈灾,她是出尽了风头,但同时也得罪了不少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就等着她犯错,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