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一方面来说,他真的有些可怜唐元青,后者简直成了唐家的提取器,剩余的价值不断地压榨,即便到如今,仍然想从唐元青身上弄到一些好处。
“别这样看着我。我还只是代理家主而已,需要听取族老们的意见,不过你帮助我得到阵法,我就能借此再次争取到两人的支持,家主之位想必就再没有什么问题,那个时候你的事情自然也进了一步。”
“你觉得他会轻易给我吗?”
“当然不会。我只需要你在场,顺势推一把而已。”
“什么意思?”
“他不是想要出去吗?以此为借口,应该可以吧。对他来说,应该没有比自由更珍贵的东西,届时你在旁边稍稍帮衬一把就可,并不难吧。”
听闻到此,柳濡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好!”
其实,他很想问唐元隽,唐家真的愿意放唐元青离开唐家吗?但是他想了想,并没有问出来,就这样同意了。
“你放心,事情一妥,你的事情,我必定为你办到。”
唐元隽饮茶淡笑,一脸自信,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会如他预想的那般进行。
他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
柳濡走后,他依旧在包间里,慢悠悠地品尝花茶的甘香,或许他连柳濡何时离开的都没有在意吧。
这时,他仿佛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
“她怎么样?”
“一切如常。”
这时,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包间里,回应了他的这句话。
“去吧。”
声音落定,人影消失了,包间里再次只剩下唐元隽一个人。
约莫一壶茶的时间,大概是因为茶水已尽,他才起身离开聚星楼。
唐家祖地。
午餐过后,在唐柒的阵旗快要完成的时候,在他的庭院前,就来了一个人,是穿着素面直裰的柳濡。
才过去十来天,他竟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果然,它们都破败了。」
经过门庭,走进院子里,柳濡能看到里面的环境已经变了,之前让他有些晃眼的金浦桃,已经连一完整的花簇都不见了,只是偶尔能见没有被收拾干净的残花,在渐渐枯萎。
“东西做好了?”
唐柒放下手上的东西,看向了刚刚走进屋子里的柳濡。
“嗯。”
“放在桌上吧。”
柳濡依言而行,手一挥,一小堆的乌黑零件在方桌上成型。
“帮我个忙,把制图和零件相同的放在一起。”
“好。”
柳濡轻淡地回应,轻轻地坐了下来,取出全部的制图的时候,突然问了句:“你是在做阵旗吗?”
书案上的东西他看得清,那些东西都是他找来的,知道它们是做什么用的,只是他有些好奇,院子里的阵旗还在那里,唐柒这次做的又是什么阵旗。
“嗯!昨日有人来刺杀我,导致阵旗损坏了,所以打算重新做一套。”
“这样么?”
闻言,柳濡心中的另一疑惑也已经消失,刚才进入到院落的时候,他特意有过准备,但是并未感觉到任何迷幻他的力量,还以为是唐柒并未启动阵法,或则关闭了。
“你心事儿?愿意的话,说来听听,我或许可以帮到你。”
唐柒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柳濡,后者的语气很明显有着差别,很像那些犹豫不决的人,始终徘徊在十字路口,找不到自己前行的正确道路。
作为一个跟了唐元青十来年的人,唐柒还是挺愿意为其解惑一二,毕竟柳濡也帮了他不少忙。
“抱歉。”
“愿意就说,不愿意就算了。”
柳濡轻抬头,平静地看着唐柒,似乎是怔了片刻,说道:“家主,柳濡的确有一件事情困在心里很久了,想请教一下。”
“你说。”
“有一个人曾经帮助我很多,我能有今天的修为或许离不开他的帮助,但他也做了一件令我无比痛心的事情,曾经我发过一个誓,或许是不够坚定吧,有时候就会犹豫。”
“嗯!人情这种东西是很难还,不过也是要看和什么比。当你觉得心中什么事情更重要时,那么,那应该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多谢家主的教导,柳濡或许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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