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名叫水中花的姑娘,性格这样刚烈,万一真的自杀成功了,就算周林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过错,他也会因此而内疚的。
现在水溶所提出的解决办法也算是一举两得。
周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默默的走到河边,坐在一块大石上。
水溶在他妹妹身旁蹲下身,伸手放在她鼻子底下试了试呼吸,呼吸还算正常。
“妹妹,妹”水溶推了推水中花的肩头,轻声呼唤。
水中花再次醒来,眼还没完全睁开,抬手就是一巴掌。
幸好水溶反应敏捷,一把抓住水中花手腕,才算没挨一耳光,急忙道:“是我,你哥。”
水中花看清楚上方的人影是水溶后,泪水溢出,哭泣道:“哥,我活不成了”
周林远远的坐着,听到水中花的哭声,心中不由得就是一紧,暗暗摇头,心想:“我在海外游历多国,只有我大兴王朝礼法最严,尤其是女子,被陌生男子多看一眼就可能会因此自杀,这简直简直岂有此理啊”
水溶见妹妹又哭了起来,皱眉道:“妹妹好糊涂。父亲现正在生死存亡之间,你如果出事了,父亲知道怎能不伤心,岂不是要置他老人家于死地?你难道要弑父吗?我们身体受之父母,就算为父母而死也是没有怨言的,非但丝毫没有报答过,此时反而欲置父亲于死地,于心何忍呢?”
水中花闻言,果然止住了哭泣。
水溶低声道:“我知道妹妹不是糊涂人。今天的事情也许是天意。这个叫周林的人正是我们苦苦寻觅而不得的内功高手,他已经答应为父亲疗伤”
听了这句话,水中花那狭长的眼眸顿时发亮,问道:“他能治好父亲的伤?”
水溶低声回答道:“就算不能彻底治愈,至少能延缓一些时日,这样也能容我们想办法。”
随后水溶将声音放得更低,几乎是贴着水中花的耳朵说:“我看这周林一表人才,又有这样的功夫,妹妹和他年岁又相当,若能结为秦晋之好,之前的那些事情也就不算事了,只是不知道他成亲了没有”
这些话周林都没听到,过了一会儿,见水溶扶着水中花起来,周林也站起身,跳下石来,远远的望着他俩。
水溶从怀中取出一只号炮,晃火折点燃引信,一松手,一道红光直刺蓝空,随后在空中炸响。
放完号炮,水溶来到周林面前拱手道:“干脆咱们把事情说开吧。”
周林还未搞明白他所说的“说开”是什么意思,只见水溶回身叫道:“妹,你过来。”
哥呼唤,脸如寒霜,几乎是一步三挪的往这边走。
待得水中花走近,水溶道:“今天算是以武会友,以后咱们就是至交知己了。那些的误会无伤大雅,你俩都不要放在心上。”
然后水溶笑道:“周兄是男子汉,胸怀自然非女子可比,不妨先给我妹妹施个礼儿。”
周林闻言,脸上微微一红,望向水中花,此时才发现这姑娘身材颇为高挑,比周林的个子还要猛上一些。
既然人家水溶能这么大方的把话讲出来,他周林也不能太家子气,抱拳躬身,对着水中花深深施了一礼。
水中花那欺霜胜雪的脸上,浮现出两朵嫣红,更显得娇艳无双,却将身子侧过来,不理周林。
水溶尴尬地笑了一下,低声劝他妹妹:“刚才咱们怎么说的?周兄在给你施礼,你也略回一回礼”
就在这时,周林听到谷口方向传来马群奔跑的声音,至少有二十匹马,他借机直起身来,指着谷口道:“那边来了不少人马。”
水溶道:“那是价。”
这样一混,水中花也没有给周林还礼。
很快,那二十多匹马驰到近前,马上人全都顶盔罩甲,携弓带箭,齐刷刷跳下马来朝水溶施礼。
周林心中暗暗惊异:“这水溶好大的排场,可比贾宝玉那子的排场大太多了,贾宝玉出去最多也就跟着六七个人,而且全都是家仆。这水溶,跟着的竟然全是家将,贾宝玉简直没法比呀。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时水溶对周林道:“不知周兄华府何处?”
周林道:“暂寓荣国府内。”
“哦?”水溶不由得眼睛一亮,笑道:“想是与荣府有亲?”
周林点头道:“算是吧。”
“那就更好了。我家与荣国府、宁国府都是世交,咱们就更不是外人了。”
水溶满脸喜色,对那些家将道:“我的马呢?”
其中一名家将牵了一匹神骏的白马过来。
水溶对周林道:“请周兄骑我的马吧。嗯,不知周兄现在是否方便到我家去看一下?”
周林想了想,说道:“实不相瞒,我今天消耗颇多,就算去了,恐怕也无法替令尊疗伤,容我调息一夜,明日午前必到。令尊大人既是内家高手,一日半日的,想来还不妨事。”
水溶听周林这样说,不好勉强,先请周林上了马,家将首领将自己的马腾出来给水溶,然后水溶和水中花才上马,众家将也都上马,一声吆喝,人喊马嘶,向谷外驰去。
进城之后,水溶等人一直送周林到荣国府大门前。
那些门上人见周林前呼后拥的回来,全都看呆了。
众人全都下了马,水溶指着白马道:“这马名为踏雪,就送与周兄吧,还望不要嫌弃鄙陋。”
水溶明显大有来头,这马虽然价值不菲,但就算再贵重的宝马,对于水溶来说也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