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李东楼一惊,当下就要起来,却被张堪伸手按住:“你先别起,皇上说了他要先见李大人,可能有事情跟李大人说,见完李大人皇上会来看你,到时候你再见礼也不迟。”
这个时候王云瑶和王云峙已经出去了,李玉宸也出去了,屋里没别人,也不怕有什么话不能说,张堪和李东楼的感情特别好,二人之间向来没什么秘密,尤其是公事上的。
李东楼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来见他爹?
而且,还让张堪喊上王云瑶和王云峙。
想到今天早上李公谨回来问他的话,李东楼心里猛地一个咯噔,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问张堪:“今日我爹有没有进宫见皇上,是不是跟皇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张堪道:“你看你这话问的,李大人早上要上朝,自然见了皇上,有没有跟皇上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也不晓得呀,我在龙阳宫伺候,又不是在金銮殿伺候。”v首发
李东楼道:“我知道我爹早上要上朝,我是问他下午有没有进宫,有没有跟皇上说一些不当的话。”
张堪不伺候在金銮殿,亦不伺候在御书房,但他是伺候婉贵妃的,婉贵妃晚上吃饭那会儿他就在御膳房门外守着,可能普通的宫女和太监听不到御膳房里面人的谈话,可他听得见。
今日明贵妃来龙阳宫找皇上,质问皇上把素荷怎么了,后来皇上让随海告诉明贵妃,素荷做了什么该死之事。
张堪在门外把那事儿听的清楚。
张堪不大想跟李东楼说,他还在养伤呢,说了他不定得怎么着急了。
可张堪又觉得不说的话李东楼会更着急,于是,深思熟虑一番后还是将他在御膳房门外听到的消息告诉给了李东楼。
李东楼听后,整个人沉默地一静,他忽然闭了闭眼,有些咬牙地说道:“活该皇上来找他麻烦,这个时候谁敢当着皇上的面说一句婉贵妃的不是?一句不是都不敢说,更别说不准封婉贵妃为后了,皇上的心思那么明显,我就不信他眼瞎看不见,他看见了却还要去谏言,就是愚忠,明贵妃嫉妒婉贵妃如此得宠,又一路高升,拿他当箭使,他倒好,别人一指就去了。”
张堪道:“也不能这么说李大人,他是言官,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往前冲的。”
说着,又扭头往门口看了看,没看到人,便压低了嗓子,问李东楼:“那你有没有觉得婉贵妃确实不对劲?”
说完,想到什么,又道:“你如今在跟王管事处对象呢,这婉贵妃若真的心怀鬼胎,你怎么办?”
李东楼就愁这事儿呢,被张堪这么一问,整张脸就乌沉了下来,他没好气地死瞪了他一眼,说道:“别乱说,肯定没问题,你以为皇上比你我笨吗?你能想到的问题,我们能想到问题,皇上能想不到?皇上心里有数,我们就不要多想了。”
张堪道:“也对。”
张堪是不想让李东楼心烦,故而没有问,若未来某一天,婉贵妃当真伤害了皇上,而王云瑶当真做了帮凶,那他要怎么办,是守护忠义,还是守护爱情。
张堪不问了,李东楼也不再说话,李东楼自己也想到了这个最坏的情形,他没有答案。
李公谨在书房,殷玄和聂青婉就去了书房,王云瑶和王云峙也跟上,随海以及浣东和浣西随后。
李公谨呆在书房里什么都没干,就看书,看书能让他心静,也能让他缓和情绪,更加能让他明白参悟一些看不懂的事情。
只是,今天看书也静不下心,后来夏凌惠进来了,他就更没办法静心了,他索性也不看书了,跟夏凌惠聊起了今日他在御书房向皇上谏言之事儿,还问夏凌惠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夏凌惠说:“你没有做错,只是不该做,这明显就是明贵妃的圈套。”
李公谨道:“我知道我是被明贵妃利用了,但我没得选择,我不能让怀揣着别样目地的婉贵妃被封为大殷帝国的皇后。”
夏凌惠问:“你怎么知道婉贵妃就一定心有歹意?这都是你的自我想像和猜测。”
李公谨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夏凌惠道:“你真盐吃多了咸(闲)的慌,所谓关心则乱,你一味的担心皇上,只看到那个杀手识得王家剑,可能跟王云峙认识,又因为王云峙出自华府,你就把罪责揽到婉贵妃头上了,可你就没想过聂北当时在查什么案子,查到了谁的头上,谁才是最有可能动杀机的那个人。”推荐阅读//v.///
李公谨一愣,夏凌惠又道:“陈德娣为何突然之间自请废后,皇上不说,可你该想得着,肯定因为买凶杀聂北的人跟她有关,或许说跟陈府有关,断然不可能是婉贵妃所为,因为她没道理那样做,聂北查案,案子一旦落在了陈府头上,那是对婉贵妃有利的,她干嘛这个时候买凶杀了聂北,我这么一个妇人都知道不可能,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李公谨蹙紧眉头,他何尝想不明白,他是因为想的太明白,所以才会害怕,这所有的事情,包括聂北出山,全是因这个婉贵妃而起,聂北之所以会遭到伏杀,陈府之所以会铤而走险,还不是因为婉贵妃?
这个女人一进大殷帝国的后宫,大殷帝国的两大权臣世家就一个从凤座上跌了下来,一个从避世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