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类都远远地退开了,领袖躺在刚刚破碎的残缺荒岛上,会长则孤零零地站在海郑
海水淹过了他的膝盖,胸口淌下的血很快便被激荡的海水带去了远方的海域。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而他只看着刺穿他心脏的院长。
会长努力地回忆那晚与院长在沧海市相遇的场面,当时他们对坐在一座石制棋桌旁互相试探,但他并未将这个出言不逊的人类放在眼里。
一个无知的狂徒,他当时是这么想的。
可此刻这个狂徒如此轻易地终结了他的生命……他苦心孤诣百年,一切奋斗和谋略都没了意义,成为不朽的至高意志终究只是镜花水月。
临死之际他出奇地没有怨恨和不甘,只有不出道不明的茫然和隐隐约约的恐惧。
他举起剧烈颤抖的手臂,指着院长,一句“你到底是谁”到死也没有问出口。
会长死了,苍老的身躯不再具有鬼神般的威能,像是被风吹倒的枯树般无力地倒下,缓缓沉入深海。
夏楚忍不住迈动脚步,想要确认他的死亡,可很快便被不远处的领袖阻止。
“让他安静地死去吧。”
他完从容地站了起来,一扫刚才的萎靡。
夏楚看见他原本弥漫着死亡气息的胸部伤口肉眼可见的痊愈,试探地道,“你似乎不会死了。”
“他死了,他的‘意志’也彻底消散。”领袖俯视着脚下的海,似乎依然能看到坠到极深处的会长尸骸,“没有了‘意志’的加持,这种程度的伤痕无法危害到我的躯体。”
一直与海德拉缠斗的不死者们也化为了飞灰,失去了会长的意志支撑,他们消失的了无痕迹。
夏楚还想再问些什么,铁剑却突然破海而出,有生命般悬停在夏楚身前颤动,直到他握住剑柄才重归沉寂。
“保存好它,只有它在你的身边,你才是完整的。”领袖淡淡地提醒道,独眼里光芒内敛。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夏楚回看了一眼众人,发现众人都在旁观他与领袖对话,连老师都没有过来的意思,不由地暗暗叫苦。
“仪式被打断了,我需要再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展。”
夏楚这才注意到那些维持仪式的恶魔都被海德拉的大范围攻击轰碎了,也注意到摆脱了不死者的海德拉,正以他之前见过的人类形态,凌空立于众饶后方注视着他。
“你还要杀那么多人么?”夏楚紧张戒备地追问。
“我并不看重你们人类的生命,到底,那只是你们自己…不…连你们自己也并不看重,不然你们几个就不会如此势单力孤了。”
“你的目的不是杀会长么,现在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进攻人类?”
领袖沉默地看了他七八秒,摇摇头道,“这是一场不能停止的战争,不死者因为同时威胁到了人类和我等,所以才会被联手剿除,不过这不意味着战争的结束。”
“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进攻人类?”莫思忧竟来到夏楚右手边,挽着他的手臂,平静地问道。
夏楚心中一暖,只觉得这时有人支撑着他,恐惧感稍减,思路也开始清晰起来。
“和你们人类一样,哪怕是我等,也在这场战争中有过诸多的纠结和改变,如今不死者退出,我们之间的战争就又要重新定义了”
“不能和平么?”夏楚皱眉道,“我知道我的话可能在你看来比较真,但希望你能告知我两点,一是你发动战争的理由,二是到底怎样才能和平。”
“我等与人类之间注定无法和平,因为我等拥有力量,而人类是一个生恐惧力量同时又对力量充满贪婪之心的种族。”
领袖移开目光,眺望远方,“我等是足以覆灭人类的谴,你会允许自己的头顶常悬利剑么……”
“各回各家不就好了么,你们回自己原来的地方,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莫思忧再次鼓足勇气道。
“问题在于,我等回不去了。”领袖低头打量自己银白色的躯体,独眼里流露出夏楚看不明白的情绪,“血肉之躯是我等的牢笼,他让我等可以在至高意志笼罩的地方行走,也让我等再也离不开此处了。”
“不只是恶魔,你们所谓的灾阵营也是同理,我们只能不死不休。”领袖完身影缓缓淡化。“再会。不用指望那把剑能杀了我,我不会疏忽大意之下被刺郑”
夏楚闻言松开握住剑柄的手,急切地出言挽留,“请留步,我还想问一下关于我和至高意志的事。”
“会有人为你解答的。”领袖的声音和身影同时消失。
夏楚猛然回头,海德拉果然也离开了。
他原地思索起来……领袖还会发起战争,那么下一个被恶魔进攻的地方会是哪里,第十区已经几乎被毁了,最危险的应该是附近的生存大区……
“您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呢?”穆青的话吸引了夏楚的注意。
“你这丫头片子以为伟大意志是大白猪啊,宰就宰啊。”院长翻了个夸张的白眼。
“您不是用那把剑杀了一个么,还是伟大意志中最强的。”穆青指着铁剑道。
“都了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他们一个是恶魔王,一个是海德拉,像刚才那样的偷袭怎么可能再来第二第三次……”
“你们这些屁孩就是对伟大意志不够敬畏,他们要抹除我们,不过是动动念头的事。”
夏楚心想虽然杀死了伟大意志的老师肯定不至于那么不堪,但他们战胜会长确实有很大的运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