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教育方式谁来都没辙,韩岩有能力逗乐,会活跃课堂的气氛,奈何汲黯很不喜欢这套,人家就喜欢严肃教学,你逗可以,但别惹刘彻,要是逗得皇太子不好好学习,我便打自己。
韩岩觉得汲黯大概是这么想的:你这未来的皇帝要是没脸没皮,能看着老师替你虐待自己,那我就是打死自己也值了,这就是我汲黯的教学态度。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刘彻有气无力地向池里抛石子,每次上汲黯的课都让他感觉在过度消耗生命力,被逼得提起十万分精神,思想要高度集中,一节课下来便会头昏脑涨。
“应该快了吧?”韩岩蹲在池边,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下巴枕着手背,也是觉得无趣。
他回来这些日子只去了一趟少府的造纸司,那简陋作坊破烂的好像弓高侯国城外的草棚,但那里的人高傲得却像海拔八千米的雪峰,脾气很牛,根本不叼韩岩这个纸丞,第一天就职便给他来个下马威,少府老大“神”亲自莅临检查,不由分说将韩岩一顿狠批。
你是怎么管事的?
造纸司破烂到这种程度,你该当何罪?
纸张产量不足以供应皇室使用,小心我给皇帝上疏撤了你……
韩岩岂是受那鸟气的人,回了一句“我第一天来,有气对着茅坑撒,别找我。”大袖一甩便走了,搞得少府老大差点被噎死,却没法治韩岩的罪,因为他本来就是故意找茬,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
韩岩即便再不懂官场的事,也清楚自己的到来肯定触碰到人家利益了,纸张价格堪比黄金,随便拿几张纸便是几千钱,卫绾肯定将榆木纸秘方交给造纸司了,纸张产量将大增,利益如此之大,人家当然嫌你碍眼,即便天天去上班也未必能摆脱被架空的下场,干脆就不去了。
韩岩情商虽高,可对于官场斗争真没什么经验,穿越前当了三十年小屁民,见到村长都得低头哈腰,对于这种庞大的利益争斗,真心不想参与进去,即便拿到造纸司的实权又能怎么样?
将我弓高侯国的造纸作坊经营好才是真的,给皇室造纸本就是应付差事,挂个名头便好了,随你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