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
注视一辆王青盖车上的黑旗上的燕字,韩岩愣了愣,脑海中便浮现出刘定国的样子,随即觉得理所当然,这丫是属于那种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看见屁股大的,好生养的,按倒便敢强上的类型,连闺女都不放过,绝逼是属牲口的。
“我上去看看。”韩岩将折扇合拢,指了指伶俜楼说。
“世子,你还小呢。”浠儿瞪大眼睛,用手比划两人的身高,韩岩比她矮一点。
“所以你可以放心,我只能看,没得吃。”韩岩两手一摊,表示我也很无奈。
“可是,我听太子宫的奴婢们议论,凤楼的女子很凶,他们和男人打架要用这么粗……”浠儿用拇指和食指比划小圆圈,大约是筷子的粗细,然后觉得不对,圆圈又大了一点,相当于正常人大拇指的粗细,最后迟疑了一下,直接将两根白嫩手指比成最大的圆,木棍差不多能塞进去,才说:“她们用这么粗的木杖打架,可凶残了。”
“……”韩岩脸皮抽了抽:“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好吧……”浠儿有点气馁,其实心里清楚如果韩岩不愿意,那些风俗女子肯定不敢冒犯他。
“那你先找一家酒舍休息,我去去便来。”
而此刻的伶俜楼,并不是所有诸侯都温文尔雅,除去皇子们,其余诸侯大多是在马背上被封的列候,军功卓著,带兵打仗有一手,懂礼数的不多,甚至识字的都很少,平时还装装样子,一旦聚在一起,香蕉皮乱扔,污言秽语,嘻哈大笑,调戏小侍女,简直比无恶不作的土匪还差劲。
一楼二楼没有刘定国,才上三楼便差点被楼梯口的香蕉皮滑倒,原本在这里聚会的才子们早已识趣的退下,没法忍受大佬爷们的粗鲁,却也不敢开口顶撞,只能将场地让出来任由人家破坏规矩。
台上的美少妇勉强保持微笑,手里举着木板让大家猜谜题,结果根本没人鸟她,唯一搭理的还差点把她吓尿。
“那娘们,你出这些低劣谜题岂不是羞辱我等?赶紧将答案公布了,本侯爷家里缺一妾侍,我看你可以……来,赏你一根玩意,本侯爷的家伙便如这根香蕉一般粗大,可开山,可凿洞也,嘿嘿嘿嘿。”
将华丽丝绸穿成坦*胸*露*乳的流氓样子,韩岩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些大爷们咱也惹不起,见刘定国不在这里,便赶紧装悄悄靠墙走,上四楼。
一上楼便清楚大佬爷们为什么宁愿在三楼玩,也不争强好胜上四楼看看了。
大汉朝只有姓刘的皇室子弟才能被封诸侯王,比列候的地位要高,大佬爷们若是上来也得规规矩矩的,因为比你地位高的人都在认真听琴音。
佩剑为黄金错,环挟半鲛,黑室。紫绶金印——诸侯王,但看背影要比刘定国年轻很多,想再上去,只能得到四楼这些人的认可,韩岩便找了个地方跪坐下了。
画师、吟词高手、辞赋名家,见有人上楼,习惯性瞄一眼便拧紧眉心,心思也沉了下去。
诸侯王在此,你竟敢与其同列?
三月初春,大地花开,冬日里遮挡窗口的薄木板尽去,换成了绵软的绸布,令大厅里减少了透光不好的暗郁气氛,在这心照不宣中,琴师弹完一曲高山流水,立马迎来刘非的掌声。
“琴师好技艺,我仿佛听到了河流的潺潺之音,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真是令人惊叹。”
“江都王谬赞,等闲技艺,不敢献丑。”琴师不卑不亢地起身行礼,也看到了后边的女焉,微微一怔便恢复正常,你还敢来?
刘非顺着琴师的目光向后转,见韩岩跪坐在那里笑着,心里当下便不舒服了,老子是诸侯王,你是哪根葱,他眉头便一挑问:“你是何人,见到我为何不参拜?”
“在下女焉,上楼时见江都王聆听琴音,所以不敢打扰。”韩岩笑笑,起身作揖。
“你便是女焉?”刘非嘴角扬起弧笑,对声名鹊起的《登楼赋》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但他表示不服,也不信,连我都没有这样的文采,你凭什么?
韩岩:“正是在下。”
“好好好。”刘非见韩岩衣装上没有明显的身份标志,便说:“我听闻你能四步成辞,不如今日再来一首让本王开开眼?”
“这……在下今日有事在身,来此只为寻人,不如改日吧。”
刘非不怀好意:“世间传言女焉、皇彘二人才学惊世,登楼赋和蜀道难乃是绝世佳作,你又何必推辞?有本王在这里当见证人,他日谁若说你买辞赋,我便阉了他。”
辞赋名家也来帮衬说:“上次你来四楼只唱了一曲外道歌,没有显露辞赋水平,我等也是事后才听闻登楼赋,所以小觑了你,不如今日再作一首与我等评价?”
“……还是改日吧。”韩岩佯装为难。
“你莫非是不给本王面子?”刘非冷笑,果然是钓名沽誉之辈,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还敢跟我坐一块?
大约是将楼窗的薄木板换成布的时间早了些,虽是冰雪消融、百草春生的季节,但气温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再加上楼高,偶尔有呼啦啦的风吹打窗布,那冷风渗入屋里,让名家们兜拢衣袖,才能掩住身寒。
韩岩清晰的声音将楼风压了下去,“既然如此,那大家便出题吧。”
“嗯?”刘非惊异了一下,竟真敢接茬?而且还让别人出题?
画师等人也都识趣,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