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都随着下班时间的到来而变得活跃拥挤起来。
闫远看眼时间,估摸着邢菲也该饿了,也要起身离去。
季北见此立刻站起,一把拉住他。
“是你说要喝酒,这酒还没开喝呢,你就要走了?”
闫远推开他,“病房里还有个人呢。”
这话听得季北更不舒坦,下定决心不让闫远离开。
“她自己在也饿不死,用不着你随时照看吧,更何况,你想照顾人家还不一定会领情。”他挡在闫远面前,带着不退让的气势。
闫远看出季北不是在开玩笑,表情也严肃下来。
“你认为自己能拦住我?”他冷酷的语气带着危险。
“不管能不能,我今天就是不能让你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因为她都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原来那个做事不会瞻前顾后,兄弟情义看的比命中的闫远全部都变了,就是因为那个满嘴谎言,只会利用你的女人!”季北呛声,酒杯被他甩出,破碎在地上。
一瞬间,闫远的拳头落在季北的下颚,挥手利落干脆,手劲大的让季北偏过头去。
嘴角马上流出血,季北诧异的回头看他。
“你就因为邢菲,要向我动手?”
“她不是你能随意说的。”闫远面色狠厉。
季北伸手擦掉血,轻蔑一笑,随后也一拳反击。
屋内的女人一看形式不妙,纷纷溜出去,赵钦风刚从舞池回来,开门时见到女人都奋力向外跑,感觉不对劲,连忙进去。
只见屋内厮打到一处的两人,大惊,他快速跑过去将两人分开。
虽然两人身手敏捷,但季北远不抵闫远的行动力,此时脸上挂了彩,被拉开,他不满的坐到沙发上喘气。
许久没有痛快的打一架,闫远也感到些疲惫,但精神还是充沛,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季北。
“闹够了吗?”
季北白他一眼,伸手揉着肩膀,闫远下手可真是重,丝毫不顾及两人情义。
“想打架的话我一直奉陪。”闫远又出声说。
赵钦风连忙开口:“你们可算了,好端端的打什么架啊。”
季北拿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他才看着被子闷声说:“就说她一句,你至于动那么大气。”
闫远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也端起一杯,手握杯座在桌上晃动,才浅酌一口。
红酒的香甜在唇齿间萦绕,伴着苦涩,百般滋味。
他用手指肚轻轻磨砂着酒杯壁,轻声开口:“她不同。”
柔亮的灯光照在他的上方,笼罩在他的四周,连带着他都有一分温柔。
季北和赵钦风无一不被他这样的话语感到暗自惊讶,他们虽就知道邢菲对闫远而言是特殊的存在,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爱竟然从未减少过。
季北沉默,拿起酒杯向他举起,“打也打过了,喝个酒总行吧。”
闫远看着他,直直的眼神让季北有些胆怯。
“不喝就算了。”说着就要把酒杯挪回去,还没收回,闫远就拿着酒杯跟他相碰。
赵钦风见此也笑出声,“这样才对嘛,喝喝酒挺好。”
季北喝完酒,对着闫远说:“我以为你上学那时的行为已经够幼稚的,没想到现在还会因为我说几句而打架。”
他的这句话,让一旁的两人嘴角上扬。
“是啊,那时候你可是真是个情圣,我记得你那会儿经常因为邢菲打架,最后竟然混成了那一带的老大,老天还真是对你偏爱,无论做什么都能出色。”赵钦风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
闫远笑而不语,他也没想到,时间一晃过去了那么多年,回忆就像是个虚像,遥远又缥缈,但只要一提起,就会清晰的映在眼前。
男人就是这样,没有打架解决不了的事,两人打过后,所有愤怒也都烟消云散,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
闫远几杯就下肚,和兄弟聊过后,心中的郁结明显减少,他这次再要走时季北没有再拦。
“邢菲事故的肇事者还没有查出来?”闫远要走时问。
“那天的暴雨导致路边的监控器出了事故,我还在努力调去旁边的监控,感觉这次不是意外。”季北冷静的分析。
闫远脸色微沉,“嗯,你办事我放心。”说完就离开。
将司机叫来,闫远坐在后座闭目养神,闭上眼后脑海中浮现的全部都是她。
今晚那两人的言语唤醒了他的记忆,她在微笑,她在害羞,她在躲闪……所有的模样都闪过。
他突然睁开眼,漆黑如墨,看了眼路旁的街景。
“停车。”他一声令下。
车子平稳的在路旁停下,司机通过后视镜等待着他的后话。
“我去买个东西。”
他打开车门,向那家面馆走去,许久没再见到,猛然看见时回忆起邢菲喜爱这家。
进了饭馆,老板一看见他,笑容中带着些许惊讶。
“好久没有见到您了,这次是要买面吃吗。”老板热络的将菜单递上。
闫远推手示意他不用菜单,薄唇轻启,“打包一份清汤牛肉面,再加一个荷包蛋。”
“诶,好嘞,”转身快步走向厨房吩咐。
不久后就回来,看着闫远仍然站着,备受瞩目。
“您坐,”老板将凳子擦干净送过去,闫远没有丝毫嫌弃之意的坐下。
“多亏您帮我们付了房租,我们老两口还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呢。”老板搓着手,满面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