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娘,”阮珊冰放下手里的茶杯,嫡女的气势一开,芳姨娘硬生生地矮了一头,“阮香那边,不是你我可以插手的。父亲如果没事,或许还有办法,带走她的是锦衣卫,你认为,我们这些妇孺可以过问锦衣卫的事?”
就是因为对方是锦衣卫,所以她心里才更不踏实。
芳姨娘赔着笑脸,说道:“,奴婢不求您出手,只想请您帮忙问问二的情况。毕竟您刚才也说了,带走她的是锦衣卫,多少对阮府有影响。”
“那你最好祈求不是什么坏事,否则,本也救不了你们母女!”
芳姨娘一脸惆怅地走了,阮宁和阮静悄悄地到了阮珊冰的院子。
“大姐……”阮宁最急切,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想问什么。
迎上阮珊冰犀利的目光,嘴边的话转了两圈,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很是焦急。
待丫鬟仔细关上房门,并在院子里守着的时候,阮宁才再次冲到阮珊冰面前,“大姐,父亲他……”
“怕什么,太医不是说了吗,伤势严重,但不会危及性命。”
阮宁怎么能放心?
若当初知道这件事会闹这么大,她就不会掺和进来。
现在骑虎难下,先不说皇上,就是父亲知道她们为了兵符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会直接要了她们的命!
阮静也怯生生地站在后面,一脸无措。
“东西呢?”阮珊冰干巴巴的声音拉回了阮宁的思绪,忙从袖笼里掏出一个盒子,烫手山芋一般递给了她。
总之,这东西只要不在她身上,她就没那么大的危险。
阮珊冰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揶揄道:“既想要好处,又不想付出,哪儿那么好的事?”
“大姐,您误会了,”阮宁讪笑,“我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怕弄丢了,带在身上提心吊胆的,现在送到大姐手里,我也松了口气。大姐知道我笨手笨脚的,我怕误了大姐的事。”
阮珊冰对阮宁的说辞不置可否,她现在的心思都在兵符上。
“大姐……”阮宁不确切地询问。
“好了,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最近不要出门。”
“大姐放心吧,我们都记住了。”
阮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父亲重伤,阮香又被锦衣卫带走,她们可不敢轻举妄动,跟着阮珊冰才是最安全的。
看着桌上的盒子,阮珊冰眼底没有一丁点儿愧疚。
阮府迟早会出事,她不过是把要发生的事提前上演了一遍,而且,正是因为她出手,父亲和母亲才捡回了一条命,若是等皇上出手,阮府九族都不够赔的。
她早就与王轩霖商量好了这次刺杀计划,黑衣人都是王轩霖的人,是他在外面请的人也好,自己的人也好,都力求把今晚的事演得逼真。
为此,她牺牲了父亲和母亲。
盒子是她让阮宁调换的,在父亲受伤,母亲受到惊吓,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
她故意让阮香知道她的计划,阮香捡到的那个盒子,是阮宁调包的,母亲手里的盒子在阮宁手上。
父亲给母亲的是真的装兵符的盒子,只是在母亲松手的那一刻,阮静挡了阮香一下,使得阮静快了一步。
这是一步险招,可她赢了,不是吗?
所有的事都在阮静身上,和阮府没有半点关系。
到时候,皇上会权衡利弊,只对阮静动手。
阮府是兵部尚书府,父亲是前朝元老,皇上正是用人之际,不会拿阮府开刀。
发生了这件事,父亲也会收敛几分,正好给了她时间和机会布置,等她步步为营,坐上高位的时候,在她的提携下,阮府依旧是朝堂重臣!
到时不仅是父亲,就是哥哥也会是凤朝权利最大的朝臣!
所以,阮珊冰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相反,如果不是她,阮府现在早就不存在了。
而父母受伤,也是她与王轩霖商议后的结果。
父亲不受伤,阮府不能摆脱嫌疑。
虽然很遗憾,可这是最好的办法,而且,她再三强调过,不能危及父母的性命,王轩霖也保证过。
正是因为有这些保障,所以她才一点也不着急。
至于阮香……
就看她能供出什么了。
阮府出事的消息才在圈子里传出去,开国公府就出事了!
在众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开国公和世子被锦衣卫带走了!
顿时有人联想到被带走的阮香,大家心里纷纷有了自己的猜测。
暗房内。
最阴冷的角落里,躺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如果不是腹部偶尔的起伏,压根就看不出她是死是活。
衣不蔽体的身体,不能让人生出一点点邪谷欠,除了血腥,还是血腥。
从月光下的阴影上看,明明是个女子,却毫无形象地呈大字躺在冰冷的地上,任由老鼠和臭虫在身体上爬过。
她不是不想挣扎,可浑身的痛楚和衣不蔽体的耻辱,让她什么也顾不上。
徒劳地张嘴喘息,可能进入肺部的空气少之又少,她依旧是那条离了水的鱼。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来了不止一个人。
情绪还没有完全平抚下来的阮香再次绷紧了身体。
刑法带来的痛楚是她无法忍受的,皮开肉绽和撕心裂肺,吞噬掉的,不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神智。
想到了什么,阮香剧烈哆嗦,在地上抽搐、挣扎,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的身体,如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