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就该知道,你做的这些是死罪!”
“齐二小姐,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不能动,却唯独留下你能说话的嘴吗?”
“为什么?”齐思安下意识地问道。
孔君慢悠悠地说道:“就是让你问出你想问的话。我是大夫,最擅长的就是换脸。”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你说可能不可能?”
如果沈嫣菡在这里,会发现孔君居然还有这种恶趣味。
“所以……”
“没有齐大人和齐夫人的首肯,我能进来?我能换下你的脸?”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换!这是我的脸,我不换!”齐思安想挣扎,可她的身体早已麻痹,她认为自己在挣扎,可躺在床上的身体纹丝不动。
除了那张恶毒的嘴一张一翕,她甚至连脖子都不能转动。
孔君慢条斯理地做着准备工作,其实,这些准备工作他完全可以做好之后再弄醒齐思安的,他有这个能力,掐得准时间。
可他偏偏就是要让齐思安清醒地看着他做的这一切,甚至在取下她的脸皮的时候,她也要保持清醒。
那种从骨髓里渗透出来的恐惧,最是让人……
赏心悦目。
孔君眨了眨眼。
果然还是被沈嫣菡蛊惑了。
若不是她兴致勃勃地说,这种方式最有趣,他也不会这么恶趣味,所以,一切都是沈嫣菡的错。
“来人!来人?”齐思安的叫嚣只换来屋外的寂静。
“不,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齐府二小姐,是长公主的表妹!我亲姐现在也是公主,马上就要和亲到须国,你不能这么对我!”
“齐二小姐,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正是因为齐小姐要和亲到须国了,所以,她需要你的脸。”
温吞吞的声音,不急不缓,像一把剪刀,直接剪断了齐思安的声音。
一双空洞的眼睛,眼角还有残留的泪水,一瞬不瞬地盯着孔君,“你说什么?”
突然冷静下来的声音,没有难以置信,没有不甘。
“齐二小姐,用你的脸换齐小姐的脸,是齐大人和齐夫人的意思,至于是不是齐小姐促成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大夫,我只负责拿钱办事,你们齐府的龌龊,是你们自己的事。所以,齐二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不!”齐思安想摇头,可僵硬的身体依旧纹丝不动,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除了眼帘和嘴唇,她什么都做不了。
孔君让药童帮他系上专用围裙,手上也带上了特殊材质的手套。
最后的准备工作就绪。
齐思安惊恐地看着孔君的双手在她脸上摩挲了两下,似乎是在衡量从哪里下刀最好。
“我有银子,我都给你,求你放了我!放了我!”脸颊上冰凉的触觉,恶心得让齐思安想吐。
眼珠子转到眼角,余光银色的光亮淹没在眼角的最末处。
“刺啦。”
那是刀子从肌肤上划过的声音。
不痛。
冰冰凉凉,可齐思安就是知道。
纱布不时在脸颊上压几下,再放回去时,齐思安能看到纱布上的血渍。
不多,却是赤目的红。
鼻尖隐隐有药香传来,带着甜腻的味道,竟是说不出的好闻。
“齐二小姐请放心,只是取下你的脸皮,你不会死。”
这才是最可怕的!
难不成,她后半辈子都要顶着一张没有脸皮的脸活着?
爹和娘只想到齐思宁的人生,那她的人生呢?
齐思宁和亲须国,过得好坏,都是齐思宁自己的事。
难不成他们还指望齐思宁把他们接到须国?
他们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在她手上!
她齐思安的手上!
齐思安拼命叫嚣,可孔君不为所动。
骂齐府的人也好,骂他也好,一点也不影响他做这件事的时候愉悦的心情。
齐思安到最后声音嘶哑,除了粗重的呼吸,以及看着孔君的时候,恨不得化成实质的目光,她什么都不能做。
孔君的动作很快,用他的话说,速度越快,脸皮才越新鲜。
“好了。”
随着孔君的动作,齐思安看着孔君小心翼翼地在她脸上方拨弄了几下,一张脸皮,一张属于她的脸皮就离开了她的脸。
“不!”齐思安甚至能清楚地看到脸上的毛孔。
几个空洞,是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
他怎么敢!
“好了,你先拿过去。”
拿到什么地方去?
自然是拿到一墙之隔的齐思宁的院子里。
“你不得好死!”齐思安把愤怒都发泄在了孔君身上,“你为虎作伥,不得好死!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们!”
“很遗憾,齐二小姐不会化作厉鬼,至少,你不会死在我手上。”
孔君边说边从药箱里拿出一张皮,对着齐思安的脸比划了几下。
“你要做什么?”齐思安警觉地问道。
恐孔君说道:“齐大人和齐夫人的意思,是只要把齐二小姐的脸皮取下来就好。可医者父母心,我也不忍心齐二小姐余生就顶着一张没有脸皮的脸过一辈子,所以,我给你弄了张猪皮。”
“混蛋!你混蛋!”
“当然,若是齐二小姐认为我多此一举,我立马收手,齐小姐那边还等着我换脸。”
齐思安立即不说话了。
她嘴里叫嚣得厉害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