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想刁难沈嫣菡,让她知道,在后院,她宝珠的地位是不一般的,从王爷把账本给她就能看出王爷对她的情谊不一般。
将来在后院的地位上,她和沈嫣菡不分伯仲。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沈嫣菡后面的话。
宝珠下意识地挺直了脊梁。
她要让王爷看到她坚韧的一面,忍辱负重的一面。
“我来看看。”郝连策心虚地看着沈嫣菡。
在外人面前,沈嫣菡自然要给足郝连策面子,“怎么,怕我处理不好?”
“怎么会,”郝连策走到沈嫣菡身边坐下,“你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否则,也不会把王府和身家都交到你手上。我就是担心有人不服管教,仗着王府老人的身份刁难你。”
从两人言语中的自称和互称,不难看出两人的感情很好。
宝珠猩红的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又梨花带泪地看着郝连策。
奈何郝连策别说正眼了,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她。
下面跪着的众人战战兢兢。
他们何曾见过眼角带笑的七殿下?
可见沈嫣菡对殿下的影响有多大?
还好,他们没那么多小心思,只要伺候好了王妃,相信自己的日子不会过得太差。
“当然,真有这样的人,直接发卖出去就行了,不用管他是谁的人,在府里什么地位,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没有任何意见。”
大家知道,这是王爷在帮王妃立威。
随意扫了一眼脚下,郝连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都交接好了?”
沈嫣菡晃了晃手里的对牌,“都交上来了,就是宝珠手里的账本……”
“王爷,”宝珠心急,担心沈嫣菡恶人先告状,打断了沈嫣菡的话,不和规矩地说道,“奴婢手里还有本后院的账本,因为之前事务繁忙,所以想再核对一遍,确认无误后再交给王妃。”
所以,不是她故意拖延,她不过是做事认真。
“你的规矩呢?”谁也没想到郝连策一开口,居然是这句话。
而且,从郝连策的语气上分辨,他似乎很生气。
“王爷……”
“主子说话,岂是可以被打断的?在王府这么久,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有,主子交代的事不能按时完成,就是亵渎自己的职责,你还有理了?”
郝连策的声音不大,一下下敲在宝珠的耳膜里,无疑是最无情的斧子,一下下地砍在她的心坎上。
西子捧心,含泪看向郝连策,宝珠倔强地不说话,
这个时候,还不忘勾引她的男人?
沈嫣菡噘嘴,“一本账本而已,何必动这么大的怒?自个儿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我给宝珠说了,那账本她就自己留着吧,后院的账目,我从今儿起,另做一本就是了。”
“王爷、王妃恕罪!”不管这个时候宝珠是真心求饶还是假意做小,她都匍匐在地上,卑微地说道,“是奴婢失职,请王爷、王妃恕罪,奴婢立即把账本拿来。”
“不用了……”郝连策一开口,宝珠就心脏猛地一跳。
“王爷……”
郝连策却是看向沈嫣菡,“其实,那个账本不过是后院下人的支出,从衣食住行到每个月的月例支出,我都是让灵玉做的,后来,不是准备成亲吗,我就让灵玉把账本给了宝珠,那是之前的账目,我和灵玉都心里有数。我想的是,等你进门了,都理顺了,重新开本账本,我们俩一起日子。我的家底儿都给你了,你清点好后帮我收着,日后,后院怎么安排,月例多少,都照你的意思来。”
所以,被宝珠当成宝贝握在手里,死活都不肯交出来的账本,在两个主子眼中,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王爷的家底儿都在王妃手里,王妃清点好后,重新开一本就是。
不管是铺子、庄子还是地里的收益,有专门的账本,就在王妃手上。
宝珠手里的这个,不过是他们下人的支出,王爷心里有数,人家灵玉一直做着账,也就上个月才交到宝珠手里。
原因是,灵玉忙着王府的修缮,有很多事情要做。
可人家心里有数儿,支出多少,剩了多少,人家报给王妃就行了。
更何况,银子在王爷手里,都是王爷在支配,宝珠手里这个,不过就是个记账的。
王妃要不要都无所谓。
真真是个笑话。
……
国公府。
国公府还没有分家,老国公和两个儿子住在一起,小儿子早就搬出去了。
倒不是因为小儿子不受宠,而是因为三儿媳妇身子不好,需要静养,所以三房一家就搬到近郊的院子。
老国公夫人倒是经常让人送些药材和吃食过去。
也因为三儿媳妇身子不好,所以三房之前一直没有子嗣。
老国公的三子和三儿媳妇是青梅竹马的情分,老国公夫人也不想太为难两人,但三房不能没有子嗣,所以把身边的丫鬟赐给了三子。
十月怀胎,三房得了个女儿,挂在三房嫡母名下,小两口到了别院,只留下个姨娘。
好在,这个姨娘是个本分的,安安静静地待在院子里带孩子,很少出现在人前。
这个姨娘,曾是老国公夫人喜欢的一个丫鬟,人虽然不机灵,但老实本分,这也是她相中这丫鬟的原因。
老国公夫人可不想家宅不宁。
可以说,除了三房这点破事外,国公府是淮国圈子里的典范。
其他两房不是没有姨娘小妾,可每一房都相处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