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丝随着无极的动作越来越明显,渐渐缠上了玉虚。
沈嫣菡心里一凛,想做点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玉虚在空中需抓一把,那条黑丝覆上了一条红线。
红线慢慢缠绕黑丝,将它包裹在其中。
“你看到了吗?”沈嫣菡紧张地看向郝连策。
郝连策认真地看向道坛,良久,才摇头,“什么都没有。”
沈嫣菡眼神黯了黯。
虽然早就知道答案,可心里始终不甘。
那黑丝一点点抽离,繁衍出无数的触须,向四面八方伸展,有那么一两丝朝沈嫣菡扑面而来。
沈嫣菡没有躲闪,似乎还很期待。
那黑丝就在她眼前晃悠,仿佛触手可得,却始终没有超出道坛的范围。
而玉虚手里的红线紧随其后,跟着繁衍出无数根红线,挨着将一丝丝黑丝逐个包裹。
沈嫣菡皱眉。
玉虚不是跳大神的吗?
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了?
远目。
看着在道坛上仿佛跳着舞蹈的两人。
举手抬足皆是韵味,带着某种特殊的节奏,两人在道坛上以某种特定的脚步穿插。
“咚!”
胸口突然加重的跳动,像是敲响的战鼓。
随着那两人的步伐,沈嫣菡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一下比一下重,马上就要冲破胸口!
“怎么了?”郝连策一直都注意着沈嫣菡,见她皱眉,忙握紧了她的手。
“我不……”
话音还未落下,突然失速的心跳,让沈嫣菡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身体仿佛燃烧起来!
“囡囡?”
耳边是郝连策急切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隔着厚厚的木板,听不真切。
沈嫣菡茫然地抬头。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染上了血色,从上到下,一点点覆盖。
灌入身体的灵魂,听到了某种召唤,马上就要破体而出!
而那堪比战鼓的心跳,如催命的符咒,在一点一点给沈嫣菡施压,
明明身体仿佛在燃烧,可浑身冰凉,指尖甚至还凝结了冰渣。
郝连策心里大骇,手忙脚乱地把沈嫣菡抱了起来。
动静太大,引来无数人的注目。
戚灵婷才吃惊地看着沈嫣菡,随即眼底的幸灾乐祸溢满了眼眶。
抬头,沈嫣菡艰难地朝道坛看去。
那杂乱无章的黑丝和红线竟在空中勾勒出了一幅画像!
那是……
她前世的模样!
……
沈嫣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
郝连策红着一双眼坐在床边,见她睁眼,忙让知书去请孔君。
钟嬷嬷也焦虑地站在屋内,看到沈嫣菡睁眼,也跟着围了过来。
“囡囡,哪儿不舒服?”
沈嫣菡摇头。
说来奇怪。
先前那滔天的痛楚过后,她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所以,这只是无极给她的警告?
可无极拿着她的一魂两魄有什么用呢?
“囡囡?”沈嫣菡的愣神,让郝连策更紧张了。
“先扶我起来。”干涸的声音。
趁着郝连策扶起沈嫣菡的时候,钟嬷嬷端来了温水。
刚抿了一口,孔君就被火急火燎的知书连拉带拽地拖进了屋子。
孔君微微喘了口气,径直走向床边。
“醒了?哪里不舒服?胸口还闷吗?”
沈嫣菡摇头。
孔君把脉。
下沉的眉梢,似乎预示着沈嫣菡的情况并不好。
良久,终于收手。
“怎样?”郝连策抱着沈嫣菡的手,手指收紧。
“按理说,不应该啊,”对沈嫣菡的突然发作,孔君也是没弄懂原因,“我给公主开的药绝对没问题,这段时间公主调理得很好,也没有情绪起伏,所以,不应该啊。”
“是不是严重了?”
不然如何解释沈嫣菡的突然发作。
孔君摇头,“我给公主把过脉,公主现在的脉象很正常,可以说,与正常人无异。心脏也没有杂音,说明很健康。”
“怎么可能,”郝连策眼底的红色还没有消退,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狰狞,“是不是变成别的征兆,我们都没有察觉?”
孔君还是摇头,“就算征兆变了,坏掉的地方不会无缘无故地变好。”
“孔大夫,你的意思是,现在公主的心脏没问题了?”钟嬷嬷难以置信地问道。
见孔君迟疑地沉默,钟嬷嬷又道:“怎么可能,就像孔大夫说的,坏了的,没有修补始终是坏了的,怎么能自己痊愈?又不是外伤,涂点药水就好了。”
“那公主现在是怎么回事?”
几人越说气氛越沉闷。
“我不是心脏的问题。”尽管这话说了无数次,没人相信,沈嫣菡还是挣扎着又说了一次。
“那公主认为是哪里的问题?”
孔君是第一次遇到沈嫣菡这种情况。
明明前日问平安脉的时候,他都还能察觉到沈嫣菡心率的不正常,可现在……
沈嫣菡当然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就痊愈。
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沈嫣菡却是不想再说下去了,“我说了,我不是心脏的问题,你们不用再费心给我找合适的心脏,我也不会再喝药。”
“公主……”
“嬷嬷,我不是开玩笑,”躺在床上的沈嫣菡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很清楚我的身体,不是病,究竟是什么,我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等到了适当的时候,我会说,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