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王均慕眼底就要溢出来的不耐几乎化成实质。
李浩要好一些,扶着郝连策,勉强站着,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了一般,难受得吐了几次,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后赶来的齐家姐妹,虽然没帮上什么忙,却站在王均慕身侧的另一边,仿佛做了多了不得的事一般,一脸春风得意。
王均慕被三个女人夹在中间,脸色很难看。
沈嫣菡幸灾乐祸的目光一瞟,在郝连策身上微微一顿,随即,目光朝下,看向郝连策血淋淋的双手。
呵,苦肉计。
皇学是有大夫的,还不止一个,从内科到外科,准备了两名。
毕竟马术课是存在一定风险的,所以大夫来得很快。
众人中,只有郝连策有外伤,简单的包扎后,就把他晾在一边了。
那边,王成的情况,用沈嫣菡的话说,就是吓得失了魂,大夫开了两副压惊汤,皇学备有常用药材,按照种类和分量抓好后,就在厨房熬上了。
许梦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齐思宁和齐思安。
这两人着实碍眼,和沈嫣菡一样,都是被旧权和新贵排斥的存在。
说她们是前朝旧人吧,和新朝皇帝的关系比任何人都紧密,说她们是新朝的人吧,一个亡国妖姬齐贵妃就把她们划分到了前朝阵营。
这种不前不后的人,居然敢勾引慕世子,也不瞧瞧自己的德性!
迁怒中,许梦朝李浩看去,目光瞄向站在李浩身后,埋着脑袋的郝连策。
眼珠子一转,许梦气势汹汹地过去了。
她是镇国将军的女儿,走的路线与这些娇滴滴的贵女们不同。
——大大咧咧,脾气火爆却正直,维护善良的人,保护弱者,仗义执言。
这些能彰显她与那些妖艳贱货的不同,更能吸引王均慕的注意,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不用改变自己的脾气去迎合别人。
这是她进京前就想好了的,对自己最有利的人设。
“李公子,你不该解释一下吗?”
“解释?”李浩好笑地看着一脸大义凛然的许梦,“本公子是苦主,许小姐,你要本公子如何解释?”
“你……”
“许小姐……”李浩身上的气势一开,许梦的话就憋了回去。
打断别人的话是不礼貌的行为,许梦已经无法抢占先机了。
李浩虽然不是世家子弟,可家族也是传承了百年,更是经历了三个朝代,家族底蕴在那里,还真不是镇国将军能比的。
“这件事夫子会查,还轮不到许小姐在这里颐指气使!”
“李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许梦一副委屈的模样,倔强地咬着唇,“王公子的马是学院统一喂养的马,只有您的马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所以有问题的,只会是李浩的马。
李浩怒极反笑,“许小姐未卜先知,问都不问,就知道是本公子的马出了问题?”
“李公子,您的马是汗血宝马,只有您的马是单独照料,照料的人也是您的人,您是没问题了,谁知道您的下人会不会做手脚。”
好一手挑拨离间!
差点就明说郝连策是想要李浩的命了!
果然,李浩玩味地朝郝连策看去。
郝连策也不争辩,只埋着脑袋。
许梦洋洋得意,顺着李浩的目光,同样看向郝连策。
偏偏在这个时候,郝连策微微抬起了脑袋。
斜射而来的阳光,投射在郝连策的眼角,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再掠过秀挺的鼻翼,落下一道委屈的阴影。
许梦一怔。
呵,美色误人。
沈嫣菡牙酸地冷笑。
“菡菡,”周辰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了,“吓到了?”
见沈嫣菡摇头,才又幸灾乐祸地看着对面的两拨人,“你说,会是谁倒霉?”
“谁都不会倒霉。”
皇学才不会插手这些无聊的事。
沈嫣菡失望地撇嘴。
许梦似乎犹豫了一下,看到王均慕正低声与齐思宁说着什么,态度很是亲昵,根本就没注意她以大局为重的心思和与一般贵女不能及的气度。
走到王均慕身边,许梦问道:“慕世子,您认为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俨然一副贤内助的模样。
殊不知,王均慕并没有要追根究底的意思。
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挑拨离间,真要查起来,谁都讨不了好,最后还伤两边的情面,偏偏这个许梦自作主张,跑到李浩面前叫嚣!
蠢货!
见王均慕脸色不好看,许梦关心地问道:“慕世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许梦自认为已经说得很委婉了,至少,她没明着问王均慕是不是吓到了。
可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被堂而皇之地问出来,很伤王均慕的面子!
齐思宁嘴角噙着幸灾乐祸的浅笑。
“我很好,多谢许小姐关心。”
说完疏离的话,王均慕走向沈嫣菡,“公主,没有被吓到吧?”
祸水东引?
沈嫣菡危险地紧眼。
“菡菡好得很,多谢慕世子关心。”周辰母鸡护小鸡般护着沈嫣菡,站在两人中间。
王均慕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眉心很快就舒展开来,“学院的大夫也在,要不,让他给公主把把脉?”
“我家菡菡那么金贵,不是一般大夫能把脉的。”
沈嫣菡额角抽了抽。
这个周辰很会给她拉仇恨!
王均慕依旧是一脸关切,“前儿公主受了伤,还没完全恢复,今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