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钟宇换上运动装下楼去晨跑,山间的薄雾在酒店的周围环绕,他想着不知昨晚束合和王锦渊说了些什么,他俩又怎么样了。耳机里放着oeny的专辑,钟宇加快了步伐,跑了一段冲刺的速度。ih跳出一条付可歧了微信,“天冷,记得添衣。”钟宇看了一眼,停下脚步嘴角撇出一点笑容,回了两个字,“啰嗦”。
电话响起,是王锦渊。钟宇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笔直地站着,好像王锦渊就站在他的面前一般,电话接起,他还下意识小鞠了一躬。
“boss,您起床了?”钟宇语气有些怯怯的。
“昨天是你让束合进来的?”
“我……我正好碰到束小姐,昨天,昨天您的情况又……束小姐怎肯罢休,我只好……”
“只好什么都说了?”
“对不起,boss!”
“罢了,不重要了。”
钟宇愣了一下,他还以为王锦渊会大发雷霆,责怪他守不住秘密。
“你现在订张机票,我们回la。”
又回去了?钟宇惊讶,记得上次王锦渊跟他说短时间不会再回去了,难道是……病情又没有控制好吗?他不敢多问,先连声应了这个事。
“你到了我门口给我发消息,我会出来。”王锦渊多嘱咐了钟宇一句,大概是怕门铃会吵醒束合。
钟宇挂了电话后立马开始安排回程的事宜,等他上楼去找王锦渊的时候,看见王锦渊的双眼有些发红,估计又是熬了一夜。
从川草飞lax的航班要飞将近12个小时,他们上了飞机后,钟宇像平时那样安静,他等着过一会王锦渊会休息睡着。
“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对束合太过分了?”王锦渊难得跟钟宇说起他感情上的事。
钟宇有些慌张,不知该怎么回答。“我只知道束合是真心爱你,而boss你,也是……”
“小钟,我有些累了。”
“那boss你快休息吧,我让空姐把毯子拿来?”
“不是,我是说这些事,所有的这些。”
钟宇看到王锦渊一脸倦容,长期睡眠不足导致他的身体状况也开始变差,有时会精神不济,但是只要是说起束合的事,他的眼神总会多出那么一些明亮的感觉。
“跟路洋联系一下,我要把malibu的房子卖了。”
“卖了?那里面的那些东西呢?”钟宇想起那房子里还放着好多bella的衣服与旧物。
“全部处理掉。”王锦渊的语气很坚决。“一件都不想再看到。”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没问题,我会把一切办妥。”
漫长的飞行倒是让王锦渊恢复了一些体力,他没有花太多的时间调整时差。隔天他没有让钟宇陪他出门,而是自己开车去了一个地方。
墓地。
王锦渊清楚地记得那个日子,九年前的今天,车祸发生的那天,那个转变了他之后所有生活的一天。
今天微风和煦,天高云淡。王锦渊穿着最正式的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衫,系着黑色纯色的领带。他手拿一束黄玫瑰,走向那块墓碑——。
远远的,王锦渊看见墓碑处已有人来过,碑前放着一个白色的泰迪小熊,头颈系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没有别的东西了,没有花,也没有字条。他拿起小熊,白色的茸毛一尘不染,似乎是今天刚刚来过放下的。也不是特别喜欢这些毛绒玩具,难道这个小熊……是有人给那个逝去的孩子的?
王锦渊握紧了手里的花束,想起了那个jared一直没有查出来的孩子爸爸。
不过,都不重要了,是谁都与他无关。
墓园即使在白天也有着安静得可怕的气氛,静得连风吹过的沙沙声都显得刺耳。王锦渊蹲下身把黄玫瑰放在墓前,起身后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他的神情有些淡漠。
他是来说再见的,其实早该说了,谁都不知道怎就拖了九年那么长。
“这是葬礼后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见你。”王锦渊淡淡地对着墓碑说着。“年轻的我没有学会原谅你,现在的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墓碑上的这个名字,曾经也是刻在王锦渊心里的挚爱吧,也许当年的bella和王锦渊都无法预知,之后他们的结局是这样走向了黑暗。
阳光下王锦渊就这样站了十多分钟,没有人能知道他在心里想了些什么。谁还能记得九年前的他是怎样的模样?好像不是时光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而是所有的这些过往。
新的一周束合来到公司,陈菲琳前两日已经去和蔡冰漓碰过面了,束合没有问她进展如何,今天等着见面时能问问情况。
她走到茶水间看见付可岐站在咖啡机前发着呆,“嘿!”她在付可岐身后喊了句。
付可岐回过神,回头看见是束合,但神情有些不自然。
“你怎么了?”
他魂不守舍地摇摇头。
“说话呀?我怎么看你不太对?”
付可岐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就是……钟宇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
“他从我家搬走了。”
“为什么?”束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付可岐不停地在杯子里搅动着手里的勺子,束合望了眼杯里,只是白水。“我妈来了。”
“你妈不知道?”
“乡下村妇,能知道什么……”付可岐背过身去,看不出他的表情。
束合想起付可岐的事,当年他是老家村里唯一一个考进城里大学的孩子,另外他还是他们省里的理科状元。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