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欧阳的下围棋才能在李铁如之上,取胜可能性要大一些才对。
但是具体到一盘棋胜负,就不一定那么简单了。
本局棋局确实是欧阳稍微领先,李铁如心急如焚,拼命追赶。
他十分清楚,自己黑棋加上刚争到的这个官子,也才只有盘面四五目;而今年的新规定,已经是黑棋必须贴七目半或三又四分之三子了。其实,对方如果收兵利索,理论上他都可以认输了。
李铁如焦急地等待着,只能是等待对方继续出错;如果人家恢复正常收官水平,这盘棋还是会输的。
可是,对方怎么还没下棋呢,没什么太大的棋了?
哦,忽然明白了,对方依旧对黑棋右边的味道,非常感兴趣。
李铁如早已看清楚,将来黑棋气紧以后,就必须补棋了;现在应该没问题。
哪怕是有问题,李铁如也根本顾不得那里了!
他百无聊赖地等着,忽然,一个恶意念头闪过脑海;这家伙,不会因此把自己的时间耗尽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一起了,欧阳苦思无果,慌忙看了看自己剩余的时间,匆匆忙忙地继续走了一手官子。
其实,他还有七分钟,李铁如则只有五分钟了。(也是最新比赛规定,时间是每方一小时,超时判负。单官可以不计时,但需要对方认可。)
补充说两句规则的事情,业余低级比赛,通常不会出现太大纠纷。
李铁如过去在比赛时,偶尔看到,比赛中有人抗议对方“溜冰”的现象,曾经申请裁判予以判罚。
其实,落子的手没有离开,那么就不算悔棋;这个关于判断是否悔棋的规定,李铁如认为太过于宽容!
所谓落子无悔,就应该是“落地生根”才对,怎么可以还“划过来、划过去”的呢?
但是这个想也是白想,依然只能记住,规则方面,怎么判断是否悔棋。
过去的比赛,都是带有两次三十秒读秒的;去年比赛还有这个规矩,而今年也改变了;就是说,一旦一小时时间耗尽,就会无条件判负的。
关于这个时间方面的改变,申老师特意进行了反复强调,提醒所有人,要注意自己的时间情况。
李铁如好笑地瞟了对方一眼,心里嘀咕,你倒是继续拼命算啊?看看到底有什么?
这时,他已经彻底数清楚了,黑棋盘面五目,即使按旧规则他都是输面大。
多想无益,只能认真收完官子,爱输不输吧,到这时已经无能为力了。
与对方拼抢一处一目官子,在后手补棋之前,顺路叫吃对方四子一下。
这时,巨大的意外发生了!
欧阳肯定也是在紧张地数目,他惊慌地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优势了。
可是,竟然忘记了,自己需要连回四个子;糊里糊涂地,走到别处去了。
另一处,当然也只是一个一目官子。而四个子,可是八目之多啊!!这个失误,出现得太不应该了。
李铁如立刻愣住了,手里拿着一枚黑棋,悬在棋盘二十厘米高,有点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提掉对方四个子?
欧阳这时才如梦方醒,惯性地“拔”起自己刚才下的那手白棋。
随后立即反应过来,干脆就摆摆手,说声:“我输了。”然后飘然离去。
李铁如目瞪口呆,傻傻地看着对方背影,久久反应不过来。如此赢棋,实在是不爽啊。
李铁如以为,老天爷这么折腾,怎么说也应该算是,已经很“折磨”他了。
可是,当他看到第四个对手,心里就“灰溜溜”地哀叹:天也,我错了!
第四个对手不是别人,正是他最怕的承德县张建民。
对于这“安排”,李铁如真心无语。
说起来,目前他最“烦”的对手里面,并没有老孟、张游两大高手。
首先现在基本对不上,其次对上他输了也是心安理得。
另外,马少恒本次比赛没参加,暂且不论。
他最烦的就是朱元涛、张建民这两个人,尤其是后者。
朱元涛的水平虽然开始与他差不多,但是很快就甩开了他,目前已经是事实上的一流棋手;对下不过他,现在已经没什么不服气的了。
而张建民近年也是勉强能进前十名就不错,但是遇到李铁如,每每就杀得他丢盔弃甲。
这一次又是这样,李铁如输得很脆。
对姜爱军那盘棋还是互相之间都有机会,输得可惜但总体看属于普通;而对张建民,只是开始纠缠在一起;到了关键的中盘战斗,很快就被人家击溃了。
如此,混了个二胜二负;李铁如不知道后面等着他的,是什么样的剧情?
这一次,是不是又是一次打酱油的旅程呢?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又习惯性地低估了对手们。
他怎么也想不到,与他混战很久,侥幸取胜的姜爱军,后面的前进势头,竟然会那么猛烈。
反而是干脆利落地击败他的张建民,只不过侥幸获得了并列第十。
九九年的职工赛,大家都是明显比赛感到很难下了。
过后看来,原因很简单;其一,就是所有人都在进步,强弱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了。
其二,参加比赛的绝对人数明显减少,“滥竽充数”的少多了,其实参赛平均水平大大提升了。
其实李铁如自己不知道,这样的几个变化,无一例外都相对有利于他。
第一是规则,黑棋贴七目半,原来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