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帽贼头拔出腰间的阔刀,怒喝一声:“你们这些穷鬼,真是吃了牛胆了,竟敢在我天青寨的地盘乱采乱挖,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江牧野一步上前:“你算个什么东西?”他声如洪钟,吓了青帽贼头一跳。
青帽贼头打量了一眼江牧野:“你就是管事的?挺横啊!”
江牧野道:“你管我是谁?就你这种不入流的货色,也想见我们管事的?我呸!什么东西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怂样。”
青帽贼头气的哇哇大叫,眼眶都快瞪裂了:“无耻狂徒,我要你命!”
童邪怕江牧野将事情搞砸,他走了上去:“不知这位当家怎么称呼?”
青帽贼头爆喝一声:“天青寨三当家,青面人熊是也!”
童邪说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是挖一点儿石头,你为何要横加阻拦?”
青面人熊冷笑:“在我天青寨的地盘,当然是我说了算,想要怎的便怎的,这就是权力!你们,将牲口和车放下,然后滚吧!放你们一马。”
童邪道:“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青面人熊跃身下马,一股强力的气势压了过来,童邪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悄悄提取出了地府小兵送的一团迷人鬼火。只要青面人熊敢造次,那可就别怪他无情了。
“在这片地界,还没人敢和我这么说话!”青面人熊弹了一下阔刀,一声金属的铮鸣,他怒视着童邪:“小子,今天,我就拿你开刀。”
江牧野冷声道:“蟊贼,你真是胃口大的很啊,看你能不能在我手下过一招。”
青面人熊说:“老子从没怕过,更没输过!”死在他这把黑铁阔刀上的人,不知道有几何。
童邪说道:“看你也有点儿本事,那就让我亲自会会你吧!”
青面人熊哈哈大笑:“黄口小儿,你能有几斤几两?这个黑铁巨汉,也许还有些能耐,你这种小身板,我一指头都能抿死你。”
童邪道:“走着瞧啊!”
他说着念了咒语,掌心的寒气消失,但见一点青飞过,没入了青面人熊的眉心。瞬间,青面人熊目光一滞,他的瞳孔闪过一丝绿光。童邪见迷人鬼火生效,他爆喝一声:“狗贼,纳命来!”
锵——
刺夜神剑出鞘,月光掩映下,剑气如寒星刺骨,直逼青面人熊。
青面人熊身后有无数的小喽啰,他们见童邪朝着青面人熊冲去,纷纷露出了戏谑之色,三五结伙的发出了嘲讽的议论声。
“这年头,愣头青不少啊。”
“呵呵,八成是饿红了眼的傻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竟敢顶撞三当家,公然激怒他,实在是自寻死路,唉,多么清秀的一个少年,怕是要身首异处了,可怜,可怜……”
于此同时,对面灰头黑脸的挖煤方士们面色凝重,他们的呼吸急促,盯着童邪,生怕他出一点儿意外,一个个紧握着铁锹等物,准备随时出手。神使可是他们的救星,就是自己死,也不能让他受一点儿伤。
老寿星悄悄掐了一个法诀,掌心竟然有一团白色的幽光浮动。
龙面方士的手按在剑柄上,修长的十指稳如山岳,森寒的目光透着杀意……
可是,就在众人紧张的时候,却见童邪高高跃起,一剑劈下。
扑哧……
但见青面人熊的人头在地上乱滚,一个肩膀连同手臂被斜斜切下,鲜血在空中如梅花般绽放。他的无头尸就那样如半截木桩一般,直挺挺倒在了地上,自始至终连一声都没吭。
“这……”
“三……三当家死了?”
“我的个亲娘嘞,咋可能撒,三当家给枭首,一只膀子都被卸下了。”
顿时,一众贼兵方寸大乱,显然是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怪事。
青面人熊那可是刀法超穷,怎么会被一个傻小子杀死?在他们的印象中,三当家那可是杀人如砍大西瓜似的,人头落地的应该是童邪才符合常理嘛。可是,今天事出突然,三当家连一个响屁都没放,就嗝屁了。
而挖煤的方士们也是一脸懵逼,没料到神使又发威了,简直吊炸天啊!
这时,有个贼兵喊了一声:“三当家死了,逃命啊。”
江牧野一挥手:“一个不留!”当盗贼的,有几个是良家子弟?该杀!
顿时,方士们抄起了刀剑铁锹锄头,有的直接抡起石头就砸。
黑水河岸上杀声震天,盗贼被全歼。
江牧野让人清缴了兵器和战甲,对童邪说:“收获颇丰,三十七匹好马,还有黑铁阔刀,铠甲,值了。”
童邪说:“清理完矿坑中最后的煤炭,将死尸都扔进去埋了,天亮前撤退。”
几个方士在清理矿坑中的煤球,突然一个叫了起来:“妈呀,有蛇咬我的屁股。”
“放你娘的骚,哪里有蛇,被石头刮到了吧?”
“真的啊,疼的要命。”那人摸了一把,然后怪叫一声:“流血了喃。”
“老天爷啊,还真是,裤子都破了一个洞。”
老寿星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满手是血哭丧着脸:“也不知道是啥东西,咬了我一口。”
童邪觉得一阵诡异,他看向黑幽幽的矿坑中,只见有几点金色的沙粒如萤火虫似的闪着光,他一指那金色碎光问道:“那是什么?”
众人急忙看了过去。
但谁也不晓得,江牧野说:“这是夜光金吧?”
老寿星沉声说:“不,这是活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