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更远一些的距离上,许多看似寻常的路人往往会利用与被追踪目标之间保持的距离,零散地将监视范围扩大成一个极大的圆圈,将被追踪对象整个笼罩其中。
在周遭地形不允许的情况下,有着具有实力与经验的盯梢者团队,更是会将一些小型的模型飞机装上摄像头后派上用场。尤其是在夜晚光线昏暗的情况下,通体漆黑、且几乎没有太大噪音的模型飞机,几乎不可能被人发觉!
有鉴于此,在吴楠的替身引开了两名盯梢者之后,吴楠却也没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反倒是做足了伪装的功夫之后,方才重新出现在街道上。
斜倚着巷口的墙壁,吴楠不着痕迹地左右打量了几眼之后,迅速从人群中找出了几个不那么对劲的家伙。也许是认为自己的同伴已经盯上了被追踪目标,其中一个手拿模型飞机遥控器的家伙竟然丝毫都没隐藏形迹,反倒是大大咧咧地站在街边,盯着身边同伴手中的显示屏操控着模型飞机。
而在街道的对面,还有几个外围的盯梢者显然也没能对自己的工作投入太多的精力,只是散漫地顺着街道前行,时不时地从耳机中听取着近身盯梢的同伴发回的消息。
响亮地打了个酒嗝,吴楠看也不看那几个自以为得计的盯梢者,只是自顾自地摇晃着身体走到了街边,抬手招来了一辆计程车之后扬长而去。
同样作为追踪者,乌鸦却是始终保持着警惕,决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与懈怠!
从乔尔.乔瑟夫.若瓦列被吴楠从办公室里赶出来开始,乌鸦便一直不即不离地盯在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身后。
空旷的小巷中,乔尔.乔瑟夫.若瓦列显然还没能从方才的恼怒中清醒过来,只是一股劲地低声咒骂着朝前猛走。而在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身后,乌鸦也逐渐地跟上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以一种极其古怪的节奏跟上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步伐!
每当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脚跟落地的瞬间,乌鸦的脚尖也恰好落地。而在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脚尖离地的片刻,乌鸦的脚跟也刚好离开了地面。
如果从侧面看去,那乌鸦的样子就像是个蹩脚的芭蕾舞演员,正在蹑手蹑脚地模仿着芭蕾大师的舞步。虽说姿态并不那么雅观,但在落脚的节奏与轻重上,乌鸦与乔尔.乔瑟夫.若瓦列之间的契合度,却在以一种令人惊讶的速度融合到了一起。
当乌鸦终于用那种古怪的步伐靠近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瞬间,乌鸦就像是被人猛地从脊椎处打了一棍一般,猛地向前栽下了腰身,整个人像个7字形一般,继续跟在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身后。
伸长了胳膊,乌鸦有节奏地挪动着手指,慢慢地拉开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夹在腋下的公文包拉链,再用抓在另一只手中的镊子,轻巧地夹出了放在公文包内的钱包。
保持着那古怪的姿势与步态,乌鸦伸手从前胸口袋里摸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透明粘性贴纸,轻轻地贴到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钱包中的一张信用卡上。
仿佛是为了保险,在将那张信用卡重新塞进了钱包之后,乌鸦再次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支全黑色的、只有半截大头针大小的金属丝,轻轻地扎进了钱包的边角中。
当恍然未觉的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终于快要绕出狭窄的小巷,到大街边抬手召唤计程车时,乌鸦立刻加快了脚步,举起手中的钱包追了上去:“先生,请等一下,我想这应该是您的钱包?”
短短的五分钟之内,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已经砸了两个咖啡杯和一个空酒杯。如果不是坐在软靠椅上的杜尚.皮蓬.达诺开口提醒,恐怕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甚至会顺手砸了自己的手机!
越来越多的资料汇聚到了一起,而所有资料的节点也都指向了刚刚出现的重要人物——吴楠!
换句话说,荆楚锋等人想要瞒过的人,或许就是吴楠!
而乔尔.乔瑟夫.若瓦列这次很有些冒失的上门,恐怕更加加深了吴楠对巴黎歌剧院蓄水池的兴趣——为什么与自己同一个老板的其他部门的人会盯上蓄水池?为什么一个能够查证自己底细的外人,也会对那个蓄水池念念不忘?
同样阴沉着面孔,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也显得忧心忡忡。
不管是监视荆楚锋的人马,还是跟在乔尔.乔瑟夫.若瓦列身后对吴楠进行追踪的人,都没能取得任何的进展——监视荆楚锋的人现在苦不堪言,除了每天必须早午晚三次地看着荆楚锋等人打开窗帘指点嬉笑之外,还得防着窃听器中猛地传来一段震耳欲聋的重金属中国民谣!
而跟踪吴楠的人也铩羽而归——盯了好几条街之后,两个近身盯梢的家伙才愕然发现,那个从背影、步态上看去与吴楠绝无二致的家伙,居然是另外一个人……
摸索着下巴上因为熬夜而涌出来的凌乱胡茬,乔尔.乔瑟夫.若瓦列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手足无措的味道。
如果来硬的,那么荆楚锋等人很可能在吴楠的暗示之下,直接毁了蓄水池,大家一拍两散,谁也落不着好处!
可如果按照原来的构想,那又该如何去填满吴楠那张得犹如巨蟒般的大嘴?
躺在柔软的靠椅上,杜尚.皮蓬.达诺倒是三个人中间最为显得冷静的一个。小口地啜饮着由专业营养师为自己调制饮品,杜尚.皮蓬.达诺慢悠悠地朝着在屋内来回踱步的乔尔.乔瑟夫.若